【APH/露中】深海区（17）(4)

伊万举枪。
这是克里斯听到C级研究室的第一次枪响。
“你们简单测过山田的心跳和呼吸吗？”听完了这一切陈述的王耀问道。
陈茹回头看了看躺在他们用几张小桌临时搭建的休息台上神志不清的山田，点点头表示他一切正常。
她承认，刚才他们三人做出的反应都是极其不负责的，越是想要是清醒的去做出处理，越是陷得深。
这种精神影响真的是无孔不入，似乎就藏在空气中，一呼一吸间就能左右你的神智，简直防不胜防。
沉重的气氛压迫着众人，王耀出声安慰道：“我们能一次脱离控制，就能下一次也脱离控制。”末了又补道，“它没那个能耐。”
向那畸胎处走了几步，王耀盯着那小小一团蜷缩在一块的身躯，指尖攥得发白。
从前像这样的畸形胎儿在研究室随处可见。他们都是基因编程的失败品，而王耀是里面唯一没有任何畸形的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

那时候他们连编号都没有，更别提名字了。因为这些尚未明白自己降世意义的孩子只有“失败品”这一个名号。
王耀这个名字是他九岁踏上小岛第一步时那个男人起的。他站在至高处，逆着不知何处而来的光，看不清模样。
“精卵随意重组出的纯中国血统吗?有意思。”那人说完，伸手抚了抚他的头。
那种浅薄的慈爱并不来源于怜惜，而是来自其对完美作品的骄傲。
为何当初的这些孩子们会被称为主呢？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那我，又算是什么?王耀定定看着蜷在地上的“同伴”。
“此处不宜久留。”他捏了捏鼻梁，“我，伊万，克里斯轮流背负山田。” 
陈茹看了看用仅存的理智做出决定的王耀，忽而明白他为何能被提拔为A级研究员，而自己要留在B级。
宣布任职通告的那一晚，她在娱乐室的台球桌前见到了他。
桌上的各号球已经布成了一局，而王耀只是看着，手里没有拿球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