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雷】昼鸣（上）(5)

真有来者愿为强权之下的逆骨。
真有一方势力愿破除永夜，使白昼嘶鸣。
只是这样的人不是说书的为了逗趣儿编出来的才好。
麒麟殿终是成为一片废墟，坍圮的围墙和弥漫的尘土无不宣告着一代强权的陨落。一些贵族势力不得不舍弃部分家族企业以谋得一个断尾求生的局面，但世人周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扶之者众矣”，不过十来年，又会是一个喋血的王朝。
“我——拒绝。”雷狮莞尔，在他看来，这些权贵正如鬣狗，分食不幸者的尸块。这样的人最善于寻找破绽，也最乐于口诛笔伐，保不定哪天又为了什么“高尚的理由”而倒戈。况且，这些家族明里暗里联姻，早已将权与利的网织得密不透风，盘根错节，怎么理都是一笔糊涂账，令人厌烦至极。要是能一把火烧了这参天大树，才叫痛快。

“您这怕是不妥吧——像我们这般的蝼蚁也能造起一座庞大的地下宫殿，一旦坍塌，整座王城怕是难保。谅大家皆为初识，不如各退半步，也好落得个叫人满意的局面不是？”贵族的代表仍挂着标志性的假笑，不似阿谀，“和平向来都是妥协，您要想清楚才好。恢复繁荣要几年，战后的整顿翻新又是几年，城下不过都是些寻常百姓，图几年安生日子罢了，能有多少时间能让磨的。但我们这些家族别说是几年，就是几十年，几百年也照样等得起，多少家族都是这样过来的。您也别笑话我们，不过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道理罢了，我们祖上哪个不是流血流汗的？”
“我等甘愿归顺新王！”刚才的话犹在耳侧回荡，使这南城蒙上阴霾。此人不除，难以立威。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