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利亚/露中】日起北境 · 序(2)

春燕抱着王耀假哭道：”哥你可得给我作主啊……“王耀无奈地看向自己外甥，春燕假装抹把眼泪回头：”和你舅说你的罪状，带着你小相好出去，雪里站着反省去！“王耀拍了拍春燕的肩，摇着轮椅带她去客厅，并明目张胆地反抗了春燕让他们去雪里的要求，让自己外甥带着那人去卧室待会。
”怎么啦……“王耀问道。春燕撅起嘴道：”你外甥，找了个男对象，还是个毛子。”王耀哈哈大笑道：“感情我们家大小姐就因为这事？春燕，你本来也没想拆散他俩吧，把人都带家里过年了，这是认亲来了？”春燕不好意思笑笑道：“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嘛，真是……”王耀递给她一把糖，然后道：“把他喊过来吧，好歹得见见嘛。”春燕翻了个白眼，嗔怒道：“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一把糖就打发了，哄小孩嘛？”王耀安抚地拍拍她，温和地说：“快去吧。”
过了一会儿，小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俄/罗/斯人拘谨地走了进来，略显局促地坐下来。王耀这下看清楚了他的脸。暖黄色的光在他脸上打下温柔的阴影，优越的鼻梁和深邃的眼。他有着和那位故人一样的奶白色头发和澄澈的，如烟霞般的紫色眼眸。王耀的心一惊，毕竟即使在白种人中，紫瞳也并不常见。
他心跳停了半拍，却又为自己的无措感到荒唐，怎么可能是他……
高大的俄/罗/斯人说着生涩的中文道:"您好。“王耀和蔼地笑笑：”小年轻谈恋爱嘛，不用紧张，很好，你们都很好，不用在意我一个糟老头子，当然我是同意你们的。“

俄罗斯人松了口气，犹豫着开口问道：”您是不是认识我的外祖母，她叫安娜·布拉金斯卡娅，她提过您很多次……“
回忆如潮水般涌起，王耀眨眨酸涩的眼问：”她后来过得好吗？“
对面的人揉了揉红起的眼眶道：”她过得不怎么样，您知道的，开始还可以，不过赫/鲁/晓/夫以后吃不到什么东西……苏解后人们的日子依然很差，甚至说更差了。我父母死在苏解后，我和外祖母相依为命。她的身体在二战中搞坏了，我年龄又小。也就是临去世前几年才过上舒心一些的日子。您和她完全失联了是吗？”
“是的。”王耀遗憾地说。
“对了，她在离世前反复提到一个名字，她让我把过冬的棉衣送他，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知道他住在哪，她便离开了。我在那边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这次借过来的机会一并想问您。”王耀靠在轮椅背上问道：“他叫什么？”
俄罗斯年轻人答道：“伊万，伊万·布拉津斯基。”
这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入了王耀的神经，尘封的那些被刻意忘掉的往事叛逆地钻进衰老的大脑，提醒他无法抹去的，鲜活的艳红的青春。王耀缓缓地闭上眼睛，年迈的身体一时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刺激，他感到阵阵晕眩。王耀本以为自己和伊万的重逢或者是在沾了灰的历史博物馆，或者是在厚重是史书的某一个角落。他设想了太多种冰冷的相遇，却没想到是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房间里，被他的后人轻轻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