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GD拟人片段(2)

“……”
从袁宸冕的视角看过去，能很明显地看到女孩纤弱的身躯颤抖着，大颗冷汗同未干的泪痕混在一起。孙文月咬着嘴唇死死地忍住抽泣声，怀抱救国理想的她甚至还来不及接受残酷的命运。
她不能哭，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流给那些为革命献出生命，马革裹尸的战士们。为眼前这个祸国窃贼哭泣，那就是在玷污他们的死亡，她不值得！
此时此刻，孙文月只恨自己太软弱，与这个可恶的男人当面对质时，流露出的竟不是愤怒，而是害怕与恐惧。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孙文月终于用嘶哑的嗓音开口了：“我可以喝，但……在那之后，把我送回南京怎样？我不需要盛大的排场。”她头也不抬，紧盯着杯中褐色的液体，很难说此刻究竟是咖啡更苦还是她的内心更苦。
“可以。”袁宸冕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
反正她也没有更多选择，就当是帮人完成遗愿了。他轻松地想。

见此孙文月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了，她端起杯子，用余光最后看了眼北洋——军阀依然保持着标志性的礼貌假笑。孙文月的心被这个笑容刺痛了，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辛辛苦苦为国奋斗，最后却落得和爱新觉罗一个下场。
“我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袁宸冕说。
她不再理会他，仰头将浓稠苦涩的液体一饮而尽，让军阀发出刺耳的笑声——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孙文月闭着眼，苦涩填满了整个思绪。
他们要是知道她死在北京……又会怎样想呢？在最后一刻，她戚然地想。
如果能重活一次，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