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 X 周浅】【The Other】连载 (3)(2)

不过就是尝了一点。一点点。 
清透的酒将摇曳的烛火折射到他的脸上，原本分明而深邃的轮廓变得更加柔和。大概因为外面风大，一双眼睛被吹得水漉漉的，格外明亮。鼻尖和面颊还微微泛着因寒冷而生出的红晕，好像是刚刚哭过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怦然心动。 
“圣诞快乐。”他举起高脚杯。 
“圣诞快乐。” 
晚餐很愉快。虽然菜的样式不算多，可是每一道都那么的精致可口。他毫不吝啬地分享酒吧里发生的一些琐碎小事。格林先生的哈巴狗走丢了，可怜的老人找了整整一下午，饥寒交迫的时候想到酒吧里取取暖，却发现那个小东西正惬意地趴在门口的地毯上，眯着眼睛摇着尾巴听他唱一首迷幻摇滚风的歌曲。两个男人威士忌喝多了，其中一个点了首歌，可还没等他开口唱，另一个就扯开嗓子干嚎起来。他叉起一片三文鱼往嘴里送，摇着头说这辈子没见过调这么准音这么高但是唱得这么难听的人。一曲终了，那个家伙还自己给自己付了五欧元，含含糊糊地说今天赚到了。 

她放声大笑。镇子北面的山脉使得它几乎常年与世隔绝，于是可以信赖依靠的只剩了邻居们，所以这个镇上的邻里关系虽然谈不上亲密无间，但大家对待彼此都很和善真诚。这并不妨碍一些无伤大雅的趣事传开来，成为茶余饭后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这里的生活平淡却并不乏味，安宁而又不寂寞。 
他伸手揭下姜饼屋的房顶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看着她一副恋恋不舍的可怜样忍俊不禁，“这样吧，为了补偿你，今年的圣诞礼物提前送。” 
他坐在钢琴前，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琴键。 
她再度回到那里。 
那里不久前才下过雨，灰色的乌云还没来得及完全散去，阳光便迫不及待地从云层后探出来。明耀的金色被过滤成千丝万缕洒在平静的海面上，似乎是仙女用来织补的线，轻轻一牵，海水与天空便合成一体。 
她看到蔚蓝的海水得以倒流回天空，她知道那里本就是它的源头，和归处。 
她看到一尾鱼在清澈的水中向前游去，她知道它的归处是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