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铁幕（？？？） 风雪（11）(2)

R93静静地躺在那里，K5伏在一边，鹅黄色的长发若羽绒的被褥，总还藏不住渗出的血。我不知道她正面中了多少枪，也不忍将她翻转过来验数。我只能取下她们的身份牌，与手中PP90和西蒙诺夫的放在一起。金属的带有DE标志的牌子自绳索下端垂落，在狂风中如此安然地摇曳，‘叮铃铃，叮铃铃...’
我在原地站立良久，也凝视着那些身份牌默然许久，我终究没能护住她们任何人，在可悲的自我感动之后，我终于还是孑然一身。将K5尚未退弹的手枪关掉保险和几个弹匣扔进背包，无意识地向前走出数步，我又情不自禁地回首望去，R93与K5，她们似乎只是睡着了，与这座早已被放弃的城市一起，在疯狂的雪夜中沉睡。但疯子们还没入睡，我也不能，这座城里尚且行走的，哪有什么正常人可言呢？
正常人不会从睁眼起就想到自己命不久矣，站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中央，狂风都足以摧垮恍惚的灵魂。身体坐倒在地，思维却追逐了几秒钟。痛觉传感器在低温中麻木，也许很快就会轮到关节与核心，然后化为一具普通的冻僵在冬日的枯骨。自然夺走性命才不在乎你是人类还是什么其他东西。我的素体看上去与十几米外的人形无甚差别，千疮百孔，血肉模糊，形容人类或者环境的词语用在我们身上都足够合适，而且我们无权对此产生异议...呵呵。素体完好时尚且不抱生存希望，现在用‘挣扎‘都相当勉强，听起来只是与必然的宿命推迟了见面的时间。

但我不认为这是诅咒，尽管这城市吞噬了一整个DE的前哨及后勤部队是事实。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反而是种解脱，至少对于我来说，已成定局的事也就没什么恐惧可言。就像过去一样，聆听着自己的脚步，一直走到死亡为止，没什么可抱怨的不是吗？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被别人推动，明明不是什么值得信任或者讨人喜欢的家伙，总是要将期望寄托在我身上...现在依然是，90，R93，K5......还有B，唉，才答应过她们要活着回去，我就要食言了。
孤军奋战，没有人手，没有武器装备，就凭一个严重受损的人形，以及一支完全称不上精良的冲锋枪，执行一场自杀式的行动。今日所有活着离开的人都会铭记这糟糕的一天，因为当一颗永远由别人发射，由别人决定终点的子弹，它为自己做出了决定，冲破了同样的子弹的重重封锁，仍然是射向目标。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会杀了她们。
雪块砸上街道，让沉闷的响声在大地奔驰。扬起的浮雪在落点上方盘旋着，仿佛腐食者为它们盯上地新生的尸体而欢呼啸叫，视线越过“鹫群”，仓库大门无言凝望着面前多少年间肮脏的一切。而我们，还有‘净化者‘，又何尝不是盘旋在城市上空的兀鹫呢？兀鹫也好，蛆虫也好，我不在乎，如果这是讨还血债所必须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