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秘封同人）蒸汽、齿轮、境界线（二）泣血之人所欲为何（上）(6)

“救……救救……”
已经分辨不出是求助还是绝望的呼声了。
就在与恐惧僵持的关头，一个人影从马路对面的巷子里飞奔了出来，径直跪到了倒下的那人身边，没有丝毫犹豫，用右手死死按住了正在流血的口鼻，试图采取措施挽救濒死者的生命，但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漫过封锁，在潮湿的路面上留下漫长的轨迹。
“那位小姐！请给我一条手帕！”
救援者转过脸来，心急如焚地对着莲子喊道，那是一张老人的面孔，纵横交错的皱纹布满了饱经风霜的面孔，银白色的发丝和胡须连结在一起，磨损的镜片不稳定地架在高挑的鼻梁上，蓝色的眼孔中闪烁着不可置疑的坚毅，普鲁士最重视荣誉的军官也不过如此了，莲子有一种没来由的错觉，眼前的老人可以为了某个信念不假思索地捐躯赴死。
莲子把手帕递给老人，他以闪电般的速度把手帕堵在那人流血的口鼻上，白色的手帕霎时间便被带着浓重腥味的血液浸透，情况看起来越发危急，除了鼻子和嘴以外，浑浊的眼球也开始渗出红色的体液，每一个通向身体内部的空洞都在流血，到了这般田地，任何救助的尝试都注定不再有效，七窍流血的行人抽搐了一会，便再也动不了了，像是喉咙被割断一样，发出了几声垂死的呜咽声后，终于不甘地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该死的……是出血瘟……”
老人懊恼地低语着，似乎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存在，远处的行人开始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人站起身，举起双手示意围观者后退，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莲子的身上，手中被血液沾满的手帕与眼前的小姑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那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毕竟，生命总是要被世人看的更重一些。
“孩子，对不住了，请快点走吧，这病虽说传染性很低，但要是感染上就不好了。”
说罢，老人又弯下腰去，为死者合上了双眼。
巡逻空艇的探照灯落了下来，警察的哨声也逐渐逼近，莲子没有心情继续待在这里，失魂落魄地跑进了校门，等来到教室的时候，冈崎教授已经写满大半个黑板的公式了。
莲子小心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冈崎教授没说什么，只是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莲子，随后又开始在黑板上写着看不懂的数学公式了，后排传来了低沉的叹息声，八成是去年就挂了这门课的家伙，本专业有几位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几乎每年都会折在素来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冈崎教授手上。
“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装什么教授学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