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童话]一只自寻短见的流浪猫①(2)

觉得自杀好玩？我不理解。
我看向这只猫，它脏的要命，全身上下的猫毛都零零散散地结成了大大小小的硬块，看上去像是地皮上的苔藓，肚皮上的毛色早已看不出来了，不过我猜那是白的，它那上面全都沾满了肮脏的泥点，像是皮薄了一点的芝麻汤圆。猫的肉垫已经和粉色不沾边了，胡须也长长短短的，耳朵在舔毛时耳朵一动一动，这一点倒和我见到的多数猫一样。而且，直觉告诉我，这只猫年岁已高，但却精神饱满，它好像不知道自己很老，它给我一种无限的生命力，但就是它，在两个小时前，在我面前不断寻死。呃，总的来说，这猫给我的整体感觉就是那种——知识渊博，能崩能跳的小老人，像是……呃。我不知道哪种形容比较合适了。
“《小步舞》里的那队老夫妻。”橘猫把头转向我“这个说法比较贴切。”
我才注意它的双瞳，好像有别的魔力。它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昂首挺胸起来。
“看猫看的挺准。好了，回答我的问题，邢小辰。”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救我。”
“我为什么不救你。我可是人，你是猫。”
我接着说，“停车场确实车很多，救你并不容易，但都开的不快。不过，第一次确实差点把我撞到，第二次的那个司机我认识，喊了两声他就停下来了，第三次敲人家的引擎盖手有点疼，第四次，也确实是比较危险的一次，胳膊被划破了，裤子也被车挂破了个口子。”我顿了顿，“归根结底，我看不得你去死。任何一只猫我都会去救。不不，任何一种生物我都回去。”

脏橘边听边舔尾巴，头也没抬，“你的答案我还算满意，邢小辰。那么，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说话。这是你心里想的问题，我没说错吧。”它用它的爪子蹭了蹭耳朵，像是在洗脸，“因为我是只老猫，这是我的第八条命，就算我没被你救，我还是能活。”
它说的话是前言不搭后语，也早就已经超出我对世界的基本理解。不过，从这只猫刚开始开口，我就打算接受这不可想象的一切了。
“我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是打算问出口。
“你不想知道我吗？嗯？我叫橘老太，性别什么的，不要在意。当然，我是可以看见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过去、未来，你的内心所想。”它得意极了，“毕竟我是一条有九条命的猫。”依旧，橘老太在那里自说自话，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呃，虽然心理有些准备，但还是。”
“生日快乐，邢小辰。”橘老太冷不丁冒出了这一句，“不过，你不应该提溜着我的后颈皮上三楼，让我颠到你家，这很难受。”它转身去舔它的肉垫，“不过我知道，你的爸妈对你的生日又失约了。可是你不应该把气撒在我身上。难道说，你没习惯被失约吗？”
我的火气马上就上来了，“橘老太，你才认识我多久，闭嘴吧你！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指了指墙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