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赎（双顾，病娇，全一集）(2)

毕业后顾一野去了军校，他为了离顾一野近一点，和家里闹翻，一意孤行，报了军医。
后来顾一野受伤，他求了好多人，才终于换来了做顾一野主治医生的资格，再次见到顾一野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心跳都暂停了。
顾一野休养期间，他度过了他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光。
再后来，顾一野的父亲生病了，这也是他噩梦的开始。
顾魏将头埋进怀里，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七号床病人病情恶化，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顾医生，由你进行手术吧，我们都听你的。”
他看到自己拿起了手术刀。
他低头，用手抱住自己的头，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他看到手术刀划开肌肤，他看到……
刺目的红色，周围人惊恐的目光。
他的大脑好像不受控制了。
他在干什么？他那个时候在干什么？
他猛地用手敲自己的头。
他在干什么？
对，他在做胸肺复苏。
他做了好久好久，可是病床上的人还是没能醒过来。
有人过来将他拉开了。
他们让他停下来，他们说，他已经死了。
不，不可能。他还没死，不可能死了，他得救他，他必须要救他！

“不！回来，回来！”
当面对顾一野期待的目光，他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出那句话，他跪了下来，他说：“对不起。”
顾一野眼中的光芒消失了，顾魏仰头，他第一次看到顾一野连胡子都没剃，眼底满是血丝的样子，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那是顾一野的父亲，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让顾一野节哀。
顾魏再一次见到顾一野时，高医生与他擦肩而过，他不知道高医生对顾一野说了什么，烟雾缭绕，顾一野的表情变得有些朦胧，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顾一野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脸。
他听见顾一野问他：“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手术方案。”
他这才恍然大悟，大概高医生同顾一野说了，手术有两种方案，他选择了其中一种。
顾魏没有回答，顾一野也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又问道：“那，另一种手术方案的成功率高一点，对吗？”
他张了张口，想解释，可是忽然又顿住了，能怎么说呢？说这个手术方案更符合他父亲的病情？说手术总有风险？
终于，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对不起。”
顾一野终于勾唇低笑：“呵，对不起有用吗？可以让我父亲复生吗？”
笑着笑着，那个人将指尖的烟蒂掐灭，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