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世6(2)

白大褂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在他的旁边，有几十个像他一样的白大褂同样坐在计算机前，“咔哒咔哒”的敲键盘声却格外整齐，远远望去，淡绿色的数字在黑色屏幕上快速闪动。
“可惜了啊。”少年像是在对系统说话，“要是听话点也不会让你干这种活……”
季氿池正把最后一口红丝绒蛋糕塞进嘴里，“不是很甜。”他像是自言自语，“你觉得呢？”
“嗯。”季渊池似乎没听清。
季氿池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问句。
现在倒是无人应答了……
季氿池往意识海望了一眼，那团名叫季渊池的灰雾安静地飘着，颜色好像比之前淡了一些？季渊池这家伙不会又睡着了吧……真能睡，不是很符合他高冷的性格。
季氿池决定不理季渊池了，把毒手放到了黑森林和提拉米苏上面。视线又不小心瞥到了旁边的冰柜，淡绿色的点缀着红色与黑色的甜品——抹茶巧克力慕斯！配草莓！这是什么神仙搭配！季氿池嘴里的黑森林和提拉米苏瞬间就不香了，再吃一个应该不过分……

一口下去，入口即化，舌底鸣泉，满足感从喉咙蔓延到心底。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慕斯，季氿池深深地叹了口气。
此时的意识海中，若季氿池有心看一眼，就会隐约发现一个白发蓝瞳的少年皱着眉头蜷缩在角落，周围灰雾淆乱地纠缠在一起，强调着主人的虚弱和无力。
良久，灰雾散开，牢牢地掩盖住了少年，意识海一片宁静。
季氿池吮吸干净最后一根手指，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柜台里的其它甜品，看得服务员都不忍心，只好给他打包一块了才欢快离去。
另一边，季渊池正在解除最后一道程序，审判处的监视系统越来越棘手了，每次都得耗费他很久的时间，不过，外界所述的“无解”程序，在他面前，也并不是无从下手的。最大的威胁，还是这个“自毁”程序，很简单，只有一串短短的代码，代码与审判处的链接程序，审判处的启动程序。正是这份简单，却让他无能为力。他看了看紧贴着自己源代码的“自毁”程序，没有权限，动不了；启动程序，动不了。能动的只有链接程序，但隔着一个平行宇宙寻找那一小串可能还被加密隐藏的程序，距离太长，难度太大，容易被发现，还不一定有意义，他没有过往的经验，这条路必定是走不通，季渊池眸色渐深，他不能赌，不能拿自己和玖池的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