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的守护(16)

直到一天早上，老许想要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世界变成了沉重的黑雾，把老许包裹在其中，他想要摆脱这种黑暗，疯狂揉搓着双眼，却仍然是一片黑暗。老许哭了，说自己看不见了，就连画纸上的阿芳也看不清啦。小许知道父亲失明的情况后，伤心的拍着他说：“妈妈在你心里，还在你心里，永远在你心里......”老许转了个身，朝向老许小许，他发现世界虽然变黑了，但阿芳的模样却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阿芳好像真的住到了他的心里。老许要小许摆好画纸，后者犹豫了下，但还是照做了。令小许惊讶的是，父亲似乎看得见一般在画纸上绘画起来，他不需要草稿，直接从头发开始画，就像印刷一般，一层一层向下勾勒。小许从未这么真切的看到母亲的样子，在这过程中，小许仿佛回到了襁褓里，回忆起母亲照顾他时的模样，他转过头去，抽出泪水来，老许还在画，还在画......

小许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对父亲说:“爸，咱们还能找到妈妈的，对吗？”
十
1997年秋天，落木萧瑟，凉风正起，万物走向丰收，静静等待新的轮回。老许出院了，戴着墨镜，从这几个月来医院里认识的伙伴告别。小推着轮椅问父亲要去哪里，老许说去大广场上画画。时年十岁的小许看上去比其他同龄人成熟得多，短发，精神，瞳孔明亮，同他的母亲一样。他将父亲推到广场上，帮他立好画架，让父亲在这画着，自己再去打听打听宅子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