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花开(3)

阿娘经常这样久久地看着窗外出神，我曾经悄悄地问过白霜和白露娘在看什么，毕竟她们俩可是阿娘的陪嫁丫鬟，结果她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真真是没用！我决定下次要寻个机会问爹爹！
正想着，厚重的门帘挑起，白霜捧着几枝腊梅走了进来，里屋热气足，顿时生出满室的梅香。
我跳下暖阁，从白霜手里接过腊梅，殷勤地摆在绣案边，不肯罢休地追问：“阿娘阿娘，花儿已经折好了，快给裕儿讲故事。”
阿娘拣出一枝开满花骨朵的腊梅插入琉璃瓶，拿起绣案边的铜剪一下一下剪去多余的枝桠，随口接道：“说到底，还是你福气好罢了，倒是应了裕字一说。”说完，一枝已修整好，她转了转瓶身，开始挑拣另一枝。

我直觉阿娘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可听她的语气必是不愿细说了的，阿娘心事虽重性子却是极冷的，不肯说的事情就是爹爹也没办法。我只好嘟着嘴，随手拾起案上掉落的浅黄色梅花瓣，放在鼻下细细嗅着那股子香味，心里想到早起簪星说要给我熬冰糖燕窝羹的事，怎么这个点了还没熬好。
窗外的雪早已厚厚的落了一层，兰因苑服侍的下人一贯少，虽说一直在忙着扫雪，却也一直没能清完，隔着窗还能听到他们走来走去踩在雪里的脆响。
念及此我连忙吩咐曳月：“你去小厨房，给簪星看着点，她走路急，可别摔了我的燕窝。”话落就听见往火盆里加银碳的白露笑出了声，曳月也捂着嘴笑，答应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