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赞美诗 0-2(2)

劳伦斯方才说出了他对战争局势的了解，此刻正向他们求证。
“您的消息很准确，大人。即使是我自己也没法说的更清楚了。”格立维沉声回答。在劳伦斯面前，他的声音像是被捂住的号角般小了不少。
迪法兰心不在焉地表示赞同，心思几乎全放在了不在这漆黑环境中摔跤上。该死的，他暗骂，赤狼少自出生以来可还没摔过跤，难道要在这里给自己添上屈辱的一笔？
他有看向走在前面的劳伦斯，柔顺的黑天鹅绒吸尽光芒，劳伦斯在他眼中如同一个只有脑袋漂浮的幽灵。看着他如散步般轻松，迪法兰突然有一种直觉，劳伦斯手中的火把可能是专为身后的两人而举的，如果是他独自一人，不用火把也能看见路。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他是个劳伦斯啊。
“感谢诸神，”迪法兰笑道，“我说怎么找不到老斯隆呢，原来是顺着这条暗道逃跑了。”
他的玩笑话让劳伦斯沉默了。格立维感到在一瞬间内，劳伦斯失去了那幽灵般的质感，取而代之的是第一次有了人的实感。但不到一秒，他又恢复了那飘忽的气质，让格立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斯隆·布莱特曼已死，我向二位保证。”
良久，劳伦斯幽幽地说，语气却如同锁死的闸门，任何人都应当知道，不该继续这个话题。
阶梯终于到头了，三人站在一个小小的门亭里，灰尘的生硬气味相当刺鼻。
“这门曾有钥匙，但300年前的伦纳德二世把锁拆了，钥匙自然就失去了作用。”劳伦斯站在门前说，“开门有些麻烦，请二位稍等片刻。”
只见他摆弄着门上的一个小巧机关，机关不断发出轻轻的金属摩擦声。不到半盏灯的时间，铁门发出清脆的声音，弹开一个小缝，一股冷的惊人的寒风刺了进来，吹得迪法兰打了个冷颤。七层地狱啊，这是有多高？
他们逆着冷风走出门外，斗篷吹得噼啪作响，耳边灌满风声，冷的刺骨。
“很冷吗？”劳伦斯微笑着问。他的声音虽轻，却穿过层层寒风清楚地传入两人耳中，“学城比这还冷呢，不是我不想尽地主之谊，希望二位以后不要去学城为客才好。”
门外是一个宽敞的露天平台，格立维走到边缘，震惊地看向平台之下的景观。王红就在他们脚下，空无一人的华丽庭院显得是那么呆板、蠢笨。夜幕已至，整个帝座城一片黑暗，居民早已因战事搬走，密密麻麻的街巷不见灯火，那些巨兽般的建筑此刻如同散乱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