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样板戏(2)

只不过这次不同，商店街的大街小巷到垃圾桶都被幸存者搜刮干净，连熟悉街区的她们一直都没有找到补给。
兰反常地没有将摩卡叫起来，而是当脚步声变大了，嘶吼声吵到难以忍受了，才迟迟将手枪上膛，叫起摩卡。
“摩卡，走吧……”
“嗯，走吧……”
两人精疲力竭地从教室的两端站起，如果不是对方仍然在自己身边，她估计自己早就撑不住了。她们缓缓走向对方，来到自己最信任的青梅竹马身边。下一刻前门就被强行撞开，兰那道聊胜于无的两张课桌防线在一秒后也被攻破。
“跳出去！”
在兰喊出来的几乎同时，她们踩上课桌，从面对走廊的窗户跳出课室，在一个漂亮的落地后将枪夹在对方的肩膀上。僵尸也比她们想象中的要多不少，楼梯几乎被堵死了。
“打吗？”摩卡很清楚，即使是一枪一个，她们也没有办法逃脱了。
“打”那是兰一如既往沉稳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的，她们的手枪在对方肩膀上同时开火了。她们打的很谨慎，没有到僵尸近在咫尺的地步绝不开火，那并不是对曾经生者的仁慈，而是在艰难的几个月中养成的节省子弹的最危险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某个僵尸从侧面扑了上来，兰向后轻轻一跳，将摩卡从面前推开，与此同时行云流水的一枪精准命中僵尸头部。被推开的摩卡向墙壁靠去，对着兰被迫靠近的危险也给出了精准一枪。青梅竹马在一场流畅又平凡的配合后在墙边换成背靠背的阵型，再次摆出防御架势。
“摩卡，上天台”
“诶？这里怎么上？”
“窗外的水管”
“那可是兰……”
“快上去！”兰用命令式的口吻对摩卡吼着。
“好……”摩卡担心地望着正在向兰逼近的尸潮，站在窗框上一咬牙跳到了教学楼外的水管上。她在最后一刻看见的兰依然是精准命中着，但是没有她兰还能守住自己的背后吗……？快要哭出来的摩卡只是麻木地向上爬，如果兰是决定了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的存活的话，她也不得不好好地活下去。
在越过天台防护网的前一刻，摩卡回头看见兰也爬上了水管。只是她的脚边……？一只从窗中跳出、疯狂地想要撕咬兰的僵尸正挂在她的腿上，兰怎么甩也甩不掉。想要从腰间抽出手枪的兰松开抓着水管的左手，右手抓在单薄的水管固定架上颤抖着，她死死咬着龟裂的嘴唇很勉强地在腰间寻找手枪，可是无论如何怎么也抓不到，被僵尸抓过的小腿流出鲜红的血液，顺着僵尸的手留下一道道新鲜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