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 囚狐（1）(2)

吸取了这些天的教训，他再不敢转过身去。依靠墙壁稍稍获取一点心理慰籍，是他目前浑沌的脑子能想到最好的措施了。
心跳声没有平静下来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他大口呼吸着空气，睡衣下单薄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刚刚剧烈的挣扎和几乎窒息的痛苦，使他灰白的脸色转为艳红。
高斯微微蜷缩着身子，低垂着眼，努力放空自己。只要一睁开眼，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就潮水般涌来，下一秒就要挤破他的脑袋。
即使是昏过去的时候，也总能梦见那个人。或是悠闲的畅聊，或是温柔的宽慰，或是开怀的笑……但最终这些温馨的画面都会猛地碎裂开来，然后尖锐地插入那些混乱的记忆。
模糊的视野中，那人疯狂又愉悦的神色，顺着他苍白的皮肤蜿蜒而下的血液，被压在身下撕裂的痛苦，游走在身体各处不住的噬咬，被迫屈辱地求饶也无法得到解脱……
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到了脸上，高斯恍惚地伸手去摸，但有人比他更快。

马浩宁自睁开眼，视线没有离开高斯一秒，他望着青年红肿的双眼，抬手用指腹为青年擦去泪水，问他：“哭什么？”高斯听见那人用低沉的嗓音，感觉到他轻柔地抚过，将冰凉用炙热取而代之。
原本狡猾的狐狸已经在这些天的磨折中丧失了冷静思考的能力，他颤抖着开口，只有一句话：“放了我。”
他的嗓子因为过度使用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说话都会带来痛楚，不知是否下一秒喉咙就会渗出血来。
“放了我。”他重复着，好像察觉不到疼痛似的，一遍遍重复着这三个字。他本以为他会得到和之前一样的回应，被愤怒地质问是不是只会这一句话，被暴力地扯开睡衣，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可今天没有，他只听到哪个人暗哑的声音：“不可能。除非我死，高斯，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