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18)

俩人很安静地走着。
庞大的木星在地平线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好像一个默默盯着他们的巨大神祗。
“亲爱的。”林晓突然转过身，“纪念日还没过完，接下来，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严冬沉默了一下，轻轻说：“我想去紫禁城。”
“好。”林晓点点头。
宇航头盔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十九、
到达紫禁城时，已是凌晨三点多。
墨蓝色的天际上挂着一轮浅浅的弯月，和庞大的木星相比，它像一个秀气而羞涩的邻家女孩。
宏伟的皇城伏在北京的正中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千百年历史沉淀下来的安宁气息。
严冬和林晓来到东华门前，敲了敲旁边一间亮灯小屋的门。
约一分钟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揉着眼睛从门缝里冒出头来：“严冬？”

“李叔，我们想进去走走。”
老人借着朦胧的夜色打量了一下穿着宇航服的严冬和他身后的林晓，讶异地点了点头。
“你呀，这么晚过来还是头一遭。”老人絮絮叨叨地说道，“夜色深了，给你个手电筒，小心迷路了，你们随便逛逛就出来吧。”
严冬默默接过这个堪称老古董的手电筒，合金的外壳在他手中散发着淡淡的余温，和一股纸质旧书报的气息。
“知道了，李叔，外边冷，您快回屋吧。”
……
古老的宫殿安静地沉睡着，严冬和林晓安静地走着，世界只剩下安静的脚步声。
大约四十多分钟后，他们走到了御花园。
“累了吗？”严冬转过身，轻轻问道。
“累了。”林晓轻轻答道。
两人在钦安殿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望着面前两株参天的连理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