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界传说·源起》第四章 赵三石(4)

御阡念沉默着。
“我知道这么问有些突然，但我在相族过了大半辈子，总想听一听别人对这个部族的看法。小念你不是本地的，但也在这里满打满算生活了十年了吧？来说说。”
御阡念侧对着屋门，阳光在他身前打出一片幽深的影子，将他无可挑剔的面庞上盖上了一层诡异的黑，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屋旁，那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仍然追逐打闹着，时不时好奇地往这儿瞄上一眼，又嬉笑着跑开了。街道对面，一个老妈子搓洗着衣服，时不时跟旁边的几个年轻妇女聊上几句，那群女人也就开怀的笑着，散开了，其中几个不忘叫住那群贪玩的孩子们中的某一个，说上几句，就牵着恋恋不舍的孩子离开了。街上，来来往往的是挑担的男人、赶驴的商人，男人叫住街边的女人，让她带上乐不思蜀的孩子一起回家去了。原来这是一家子。

女人打理家务，在家里带带孩子；男人尚且健壮，外出干活或者经商；他们的孩子则每天无忧无虑，相族的孩子不需要多少知识，只要会交流、会处事就行，之后就不需要学习了——要更深一步学习，就得到别的大族中去，这男人女人们是不放心的。相族，就是由百十来个这样的小家庭构成的。
御阡念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就如同他十年来一直默默观察着相族人民的生活一样。
“不算差，是因为无忧无虑;不算好，也是因为无忧无虑。”
屋里的赵三石沉默了一阵，长叹了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相族不就是这样么？”
“没错。相族就是这样······”御阡念拿着木盒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虚幻之音：“但，只要我们喜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