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下的地方 第九章 威慑(8)

“嗯，赤灰，不错的名字，听起来就很有求生者的感觉。”那军官仍保持着他职业的微笑和这股只有听起来很礼貌的语气。萦夏终于似乎是没法再忍受下去了，站起身来，用生硬的语气说道：“对不起，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别那么心急嘛，萦小姐。虽然我能理解春季的意大利别有风韵，的确可能会让您这样的高雅人士心驰神往，但我和赤灰先生可还有一些小小的事需要协商呢。”。
他不容置辩地压下了萦夏的话头，又重新转向赤灰。
“那么，我们可以合作吗？”那名军官对赤灰笑了一笑，“我的条件是，派遣队伍保障你和你的“军团”的一切安全，你把萦夏和结仓两位交给我，如何？”
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为了表示我们的诚心，我已经把这片原野里的另一只流浪者军团歼灭了，希望这样能足以打动你。”
“如果不介意的话，想歼灭你们只不过是一个指令的功夫。”赤灰感到对方想传达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对于对方那种视流浪者的生命如无物的想法，赤灰只感到愤怒和厌恶——尽管被歼灭的是他的敌人。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也没有太多选择。赤灰觉得贴身衣袋里的那封信在微微发烫。他明白，那是一颗炽热的心在催促着自己前进，再前进。

“..........结仓是现任首领，我不能把她交给你。”赤灰吐了口气，下定了决心，“但是萦夏已经在这里了不是吗？”
“赤灰？你.........”
萦夏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扭头看向赤灰，却只看到赤灰把头扭向另一边，不向她露脸。
“啊，这样，这样啊.........”萦夏把头转回来，低了下去，两只手抓紧了衣摆，抓到手指发白，身体抽动着，连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抖，“也对嘛，毕竟，我们只是做了个，交易而已，我本来也......就是要回来的。”
波维希夫稍有些明显地愣了一秒，像是没想到赤灰会这么干脆。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挑了挑眉毛：“没想到你立刻就同意了，你还是一位直爽的人嘛。行吧，既然你马上就带来了萦小姐，而且结仓对你们弥足轻重，我就暂时先不去追问她了。”
他再次露出那副职业的笑容，区别只是这次幅度大了一些：“那么，赤灰，合作愉快！”
赤灰没有看他，但仍然应了腔：“合作愉快。”
赤灰站起身来，转身向办公室的门口走去。萦夏也没有再抬起头，她的身体仍然一抽一抽的。
“对不起。”
赤灰用眼角瞟了一眼萦夏，轻轻吐出这句话，只是没有一个人听见。

他的一只手按压在胸口内侧口袋里的那封信上，大踏步向前走去。
如果成功，他会改变流浪者们的命运。
信纸的落款写着：“‘军需官’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