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频碎片(12)

在地下室的一个角落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密封式隔离医护间，门口有两个手握冲锋枪的军人把守。
押送我的四个军人穿上了防护服，而我则被他们要求脱光衣服接受消毒。在消毒隔间里，我像盆栽那样被花洒头喷了个全湿，我不停咳嗽，觉得连肺里都洋溢着一阵消毒水的气味，随后另一个花洒头向我喷出冷水。冲洗过后，我被身穿防护服的人推到巨大的热风机旁。他们要将我烘干，我配合地伸展双臂，只求这种折磨和羞辱能够尽快结束。
赤条条的我就这样被他们押进了医务间。
（十）
在医务间里只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身高约一米三四左右的外星人，它全身都是无光泽的蓝灰色皮肤，圆头大脑，一对黑洞洞的大眼，嘴像一条裂缝，没有双唇。

它身边围着很多仪器，看到我来，便立刻举起了那条细长的手臂，看意思是要招呼我过去。
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赤条条，不是因为冷，而是惊恐，我惊恐得顾不上尴尬，面对眼前的情景，我唯有硬着头皮向它靠过去。
它拉着我的手，嘴里念念有词，虽然我很害怕，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使我把耳朵贴近它的嘴。
“这次你把事情闹大了，该收手了。”它看来似乎非常虚弱，裂缝似的嘴断断续续挤出这了这句生硬得没有轻重音之分的英语。
“为什么？我……不明白……”看来我现在说出来的英语并不比它说的标准多少。
“我的时间到了，快去找我的同僚，否则他们将对你不利。”它细长的手开始发光。
“他们？是指军……”，我想说“是指军方吗”，可是它手上的光从我的手传进我身体时我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感到一股奇怪的能量传进我身体，使我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