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秋窗风雨夕】(3)

讽刺之言不言而喻，盖聂无心与卫庄争辩，只道：“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为莫乘而不浮。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休止。”
“不为莫知而休止？”卫庄重复了一遍笑道：“那荆轲与你是故友，保护他的孩子在你看来理所当然。可是，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同门师弟，辜负我而去完成你所谓的道义，就可以了吗？”
盖聂轻叹，道：“小庄，你总给我渺茫的希望，又让我失望。”
“什么失望？不过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以舍生取义罢了。”
盖聂面对卫庄犀利的眼神，直言不讳的言语，低了低头，往日的沉疴漫上心头，嘴唇微张，只说：“道不同......”便不肯再接着说下去了。
师哥想说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刺痛了他的心，卫庄心中戚戚然，便也没了玩闹的心思。
“你既知如此，又如何来见我？还换了见面地点？”
盖聂一向含蓄，说不出我想你这样直白的话，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我们师兄弟多年未见，常有误解，我寻思着见一面如果能解开彼此的心结也好。”
“心结？”卫庄笑道：“你倒是说说，你我之间有何心结？”

盖聂道：“小庄，你总是这样，感觉靠近了，却离的更远了，若是离远了，你又会主动靠近。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师哥，你才叫我困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该战不战，至于今日？我与你生死一决，你居然不告而别，可曾把我放在眼里过？”
“小庄，世事险恶，你又处处好强，我担心倘若我死了，便无人救助你了。”
“哼哼，我还轮不到你救。”
“你忘了，黑白玄翦......”
卫庄听罢，抓起盖聂的衣领：“我难道没有给过你机会？让你跟着我，你却拒绝了！”
“小庄，抱歉，我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卫庄站起身来，转过身去，状似从容，心里却气的要命，评价道：冥顽不化！
盖聂看着师弟的背影想要搭上他的肩，还是放弃了，心想：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开心了，不会有过多奢求。
便是这么想着，也转过身去，一把鲨齿搭上他的肩膀，靠近他的脖颈，速度很快，他能躲也不想躲，只是唤道：“小庄......”
卫庄狡黠道：“师哥，你以为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