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RPG小说《平行万界》第一章(20)

“到了。”这是一句缥缈的回音，但它却对我的大脑有着完全的掌控力，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她的记忆？”我惊愕了。
我本以为那在任职时茫茫夜幕下掌管记忆与梦境源头的她，回忆会有多么绮丽——不，也许真的经历过苦痛的过去，也会用自己的力量把它们修饰得完美无瑕吧。
——可。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的回忆像一条湍急的河流，吵闹着发出那种大海中才会有的波涛的轰鸣，河岸两旁的鹅卵石都被打磨得洁白如玉。可顺着弯弯曲曲的河道，原本怒吼着的河却逐渐流转成涓涓细流，流水声如鸟儿啼鸣一般，却依旧难填这灰白背景的空缺。
“这就是它们本来的样子……我不想强行改变。”依旧是冰冷机械的提示音。
这样吗？我一边想着，却又感觉像是被什么牵住了手腕，不住地把手向那流淌着的水伸去。
冰凉的触感像是通电一般从指尖流到我的全身，瞬时，我全身都被柔和的光晕包裹了。我迎向那光，踏着它向记忆之门走去，水流声似乎随着我的移动而模糊不清了。
她从前只是个普通人——当然是在辰纪元。那天的月，也像今天这样圆，这样皎洁，她像往常一样走在去便利店的路上，风轻轻地吹着，吹过她的头发，把叶子吹得沙沙响。她在柜台挑选了半天，买了一大袋子零食。她刚付完款，就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物体崩断声。瞬间，她不知怎的，就看见高楼大厦的水泥钢筋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下面似乎还埋着些什么，它们狰狞着，像是一群已被囚禁已久的张牙舞爪的怪物。她眼前的一切——小店，服务员，道路，风，树叶……都像沙画变成一盘散沙一样，全部消失了。

这段记忆似乎被强行涂抹过，像是断开又连上的一段。只看见她身处于巨大的空间背景下，身边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
“樱绽？！”我轻轻地惊叫。
“我赋予你晨昏的力量。”樱绽后面的话，我听不太清了，只留下一小段杂音。
这时我眼中的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的黑发被均匀地涂抹上一层莹白，并且不断地生长，一直垂到地面，栗色的双眼染上了水晶般的红，却也清澈得透亮。
樱绽消失在空中。
昼夜结晶开始分离。
她醒来时，身旁有一颗明亮的水晶似的东西，只是出于好奇，她触碰了它。可当她的手刚触碰到它炽热的表面，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水晶似的东西立刻迸发出耀眼的光辉，从那光中诞生了一位少女——那便是绮。
记忆平静地向前奔腾着。
从此之后，她也遇到了许多像她这样的人，那时也算是幸福快乐……但后来——
这是一场看似欢愉的宴礼。众神在当时最辉煌的建筑——澈的圣殿内摆开酒席，镶金的白瓷的餐具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葡萄酒倒满了银杯的五分之四，透着微醺的似血一般的红色，杯中的倒影轻轻晃动，让这地方显得更加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