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嘉] 隆冬(2)

嘉德罗斯知道再好笑的新闻也激不起自家男友面上半点漾波，往日他也只是埋头啃桌上的曲奇饼，然后翻报纸的轻声就会在第一块饼进肚子的时候传来。
他不假思索把商店里买的脆薯片吃完好等火车，期间有陌生的风衣男士向他借烟，明火在寒风里抖成跳动的线，那男人释然般的吐烟在空中化成圈，嘉德罗斯敛目看他一脸餍足的神情喟叹希尔顿香烟的经典，跟其他备受热捧的烟牌并驾齐驱。
腔鸣和腾腾热似烟是有意推着他往时间前面赶 ——他该走了，跟空骨架子的树抱着的寒冬一起往另一边洄游，铃铛拉着彩灯等他回家。
耳机里是把他带到江畔的轻慢余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安逸，退出歌单列表跳到置顶男友的聊天界面，嘉德罗斯喜欢听格瑞叫他的名字——他总能感到有尽染深蓝的湖水倾泻进来:
“嘉德罗斯。”
轻飘四个字像铺开的诗作乐章轻轻跳在他心尖上，脑海悸动起伏宛如游鱼扑腾的浪花，扑通 —扑通——他有点想直接扎个猛子溺进去，沉到河床入了怀…窗外的树影成了顷刻间的过客，退闭着任由雪放肆的下，枝头孤零上是素白的静、冬日的吻。
格瑞的冬日复往日寥静，电视里播放的是一些奇葩的闯关节目，但是嘉德罗斯爱抱着兴昧看，“格瑞一一你看我行么?”请来的风流嘉宾面对层出不穷的机关障碍纷纷落败，脸色是花花绿绿的热带鱼游进了荆棘丛样的难看。

“报名电话在左下角，要求身高至少一米七五。”随口一句话把金发青年堵个半死，片刻后发觉这莫非是借机损了自己一把。那晚格瑞只得在白炽灯下顺某人的意打了把游戏。蓬松
的金发软绵钻进被褥，二话不说往人的颈窝那
儿蹭。
“晚安哈，输我一局的银发男。"
格瑞喉结滚动，掖好被角，抬手关了灯。
从春宵到夏至，从深秋到降冬、这展床台灯不
知陪他们度过了多少个寂夜，暖橙色的光让他
想起嘉德罗斯喜欢的一个名为橘子海的乐队，唱片能够让白雪皑皑的严冬也染上夏日的所有躁动火热，嘉德罗斯第一次纯享听的时候从什锦水果罐头里捞出橘子瓣儿吃了，嘉德罗斯眨眨眼告诉他冬天其实也适合吃橘子，格瑞笑着问他怎么得知的，他得意昂首说儿时老妈说的话长大后全灌进耳朵去。
今天一早从商店采购新鲜柑橘摆了满果盘，嘉德罗斯说橘子好吃，格瑞便也尝进尽数酸甜。窗外飘飞的鹅毛大雪都融成冰甜的雪糕碴子，他不禁觉得桔黄在冬日素裹白雪里最亮眼，金光映上了表盘上的指针。
——晚上九点，街上的人陆续迎着细雪回家，松树上黄绿两色彩灯光在白雪上混色逐渐隐没夜幕，风吹拂雪往更高处漂，风有风的来意雪有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