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和小战士(4)

敌人的枪声停了，王长寿和老李被换下来吃口饭。
王长寿的脸此时被沾上了灰渣，但是他双眼无神，因为刚刚他杀了两个人，两条生命，和平已经太久了，似乎并不能感到悲伤的滋味，王长寿想他妈的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打仗，一定要活着会去见爸妈。木子还在积极的拍摄影片，也许是害怕的感觉还没到来，也许是自己还蒙蒙的，也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木子一直在拍摄，仿佛操作着自己最熟悉的技能，就能略去这不熟悉的炮火连天。
“王长寿，老李，走吧”
王长寿麻木的拿着枪，这天不冷，但是手却没有感觉。
刚出去，一个炮弹的冲击波把脚下的泥土震到天上，洒落在战士的头上，王长寿摇了摇脑袋，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在炮声震天中向前方跑去，这感觉地动山摇的，就在快到掩蔽物时，王长寿在背后被人推了一把，一枚炮弹击中了身后的老李，王长寿被冲击波轰晕了，他摇摇头，看看老李，他已不省人事，王长寿和木子费力的把老李拖到掩蔽物后面，他有点想哭，可是眼泪却挤不出来，他的脑子好像突然清醒了，他用手放在老李的鼻子下面，老李没了呼吸。他更清醒了，痛的感觉是这么强烈，只有痛的时候是清醒的，无声的沙哑在空气中撕裂开一个口子，可是也不能通气，闷在心里，为什么，为什么，老李，我们是可以活着回去的，你现在这里躺着，等我们击退了他们，就可以去医院了，老李，坚持住。

“他已经去了，王长寿，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消灭敌人，不然还有更多的人员伤亡”木子说。
那一天，王长寿晕晕乎乎地，又好像十分清醒的，又击中了2个敌人。
晚上，王长寿躺在地上铺的毯子上看着夜空，木子看他发呆，想到和王长寿要好的老李在战场死去，大概对于22岁的王长寿来说，这件事儿太大了。说点话转移小伙子的注意力。
木子对王长寿说：“回家想做什么？”
“想看看爸爸妈妈”
“那挺好的，他们肯定很想你，谈女朋友了么？”
“没”
“那也挺好，少了一份牵挂”
“姐，我希望人死之后有灵魂，他们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别莫名的炮弹击中，然后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