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

又是一年柳絮纷飞的季节，清晨，麻雀在枝头渣渣地叫着。林小柳提着一大包行李把王月英送到村口。
“快放下吧，在这等着，估计车快到了。”
林小柳放下手中的行李袋子，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一层薄汗。
“这袋子挺沉的，英子，一会儿我还帮你提上车！”
“不用了，有人帮我拿。你呀你，真是操心的命。”
林小柳没说话，只傻笑回应。
“柳儿，我说你这人咋就是没心没肺呢！我让你跟我一起去城里你也不去，不明白你脑子里想啥呢！”王月英怪她实在不争气。
“我去城里干啥，我在这儿待得好好的。”林小柳低着头，揉捏着破旧的衣角。
“你以为我不知道，当你那点心思咱这村里谁还看不明白似的！”王月英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颇为痛心道：“傻柳儿，别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林小柳抬头望着她，两只大眼睛闪着泪花，“他说他会回来，飞蓬哥不会骗我的。”
“不会骗你他这么多年不回来，不会骗你他连封信都没寄给你，不会骗你会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吗？你自己想想。”林小柳委屈地低下头，豆大的泪珠啪啪砸在地上，竟抽泣起来。
王月英心疼地把手搭在她肩上，轻声却还是残忍地说下去：“他十五岁那年就出去了，你想想这都多少年了，你也盼了多久了！一年又一年，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