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短故事

男人拄着拐杖走在大街上。
炎热的夏日连风都带着燥意，一切事物都在高温下模糊的蒸腾，男人穿着不合时宜的长袖衬衫，空荡的裤管随着动作一晃一晃，显得有些滑稽。
男人却毫不在意，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瞧瞧多年未见的老街如今是何光景。他左右看这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喉里时不时发出含糊的闷音。
“噢，该死！你不看路吗！”一位路人将男人重重撞倒在地面，他一看，却是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此时正狼狈地整理散落满地的文件，嘴里还神经质地喃喃咒骂着。
男人没有动作，只直直地盯着青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混响，他在向这失礼的年轻人表达自己的愤怒。
“……疯子”青年人有些憷，狠狠地啐了一口便赶忙离去。男人看到他大喊着追赶公车，规整的西装在抢乘中被扯得凌乱不堪，斯文俊朗的面容因为用力与窘迫涨得通红，显得扭曲又违和。
男人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慢慢起身，继续往前走。他走进街后，想在记忆中的茶馆里，来一盏多年前的老茶，却只寻得嘈杂的酒吧、喧闹的舞厅，遇见一堆堆浓妆艳抹、衣着清凉的年轻男女，他们拉着手暧昧亲热，叼着烟嬉闹叱骂，竟与地狱里的妖魔鬼怪一般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