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大道二十四号·让我们随新月河顺流而下(2)

秋汛往往会持续一个月左右，如果赶上雨水充沛的年头则会更长。汛期会为生活在黑戈壁中的黑兽人提供充足的水源，入秋的第一天也因此成为黑兽人重要的节日，在这一天逐条支流沿岸的黑兽人会齐聚岸边，祭司用精致的陶罐从河中取水，并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将水倒进所在城镇的蓄水池，当祭司完成这一系列行动后，庆祝汛期的黑兽人们会接力从河中取水，直到将遍布在各个沿岸城镇大至公共小至家家户户的蓄水池填满，这样的庆祝活动往往会持续一周左右。
但并非所有人都将汛期视为上天的恩赐，在黑兽人庆祝水源充沛之际，辉耀共和国北方的居民则要为洪水的威胁发愁。碰上河水不那么泛滥的时节，秋汛或许只会冲垮几座上了年纪的桥梁，若是赶上雨神发威，河岸边的住户都要不得安生。在经年累月与洪水的斗争中，北方的人们也摸索出了丰富的治水经验，如今共和国境内乃至邻国凡是叫得出名字的水利工程，大多出自共和国北方的工程师和工人之手。
出了北境地势崎岖的山地，就是南部一望无垠的平原，新月河在此处逐渐放缓脚步，体态也随之变宽。在新月平原上，春夏两季的新月河最浅处甚至不能没过矮人的腰腹（相信我的矮人同僚们不会介意我的类比），但秋汛的到来会使水面涨至淹没精灵的胸膛。此时令北方头痛的水流成了南方的财富，第一缕秋风把田间的麦穗染成金黄色的同时，也吹动了货船的风帆，随着上涨的河水把货船从港口中托起，共和国南部将迎来每年一度的商业繁荣期，来来往往的货船随着四通八达的运河将粮食、木材、金属等物资送往四面八方。当王国南部发生战争，这些运河也会成为快速调遣兵力的通道。

过了新月平原，随着新月河的脚步再往南就是共和国的南部边境，新月河流经凯兰特城外的平原和山野，进入山下矮人王国境内，在更南的河段，她被称作姆茵河，而在两个王国的交界处，她被称为“凯兰特河口”，千年以前，遭到杜尔顿王朝迫害的艾德·米伦达经由凯兰特河口逃往山下矮人王国寻求庇护，蛰伏几年后，他带着山下矮人工匠为他铸造的宝剑由此重返王国，接着凯兰特亲兵的帮助起兵，剑指杜尔顿王座。大革命期间，流亡的皮埃尔、施耐德、凯斯特、萨尔瓦也曾途经此地前往山下矮人王国，和艾德一样，他们也由此返回王国，发动起义。
沿凯兰特河口顺流而下就进入了山下矮人王国的佩特平原，这片平原本是人类七国时代尼鲁斯王国的旧土，海顿矮人西征期间被海顿矮人远征军占领。尼鲁斯王国统一东部四国后，与山下矮人王国签下密约，以佩特平原换取山下矮人在随后战争中的中立。至于这片土地上后来发生的种种纷争，那就又是一个漫长而精彩的故事了。
佩特平原南部地势骤然拉高，那是黑岩山脉的末端，传说在黄昏纪元末期的黎明七神大起义中，暴君坦隆陨落于此，因此这条山脉也被称为“陨落山脉”。山下矮人的王城就坐落于山脉中，在山脉与姆茵河交会的地带遍布山下矮人的军事要塞，从黄昏暴君的统治直到如今，这些要塞都是守护群山子民的坚实护盾，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同样浸满鲜血写就的史诗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