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小怪兽(2)

是怪物，宋亚轩的眼神逐渐失焦，染上惊惧。他想，它们又出现了，它们会不断蔓延，蔓延到我的身上，然后把我吞没......
快逃。大脑不断示警，催促他离开走廊。
离开走廊，对，他在心里说，对，离开走廊——抱紧自己的东西，戴好助听器，不要发出声响，赶紧回到画室里。
他转身离开，可是怪物始终如影随形，并且逐渐逼近。
他忍不住奔跑了起来。
前面有人，可是早已来不及闪躲，两人匆忙错开，那人一下撞到了他背着的背包。
背包没有拉链，里面的十几张画稿散落一地。
那个人稳住身形，一边抬头，一边说：“不好......”
看清了面前人的长相，原本就敷衍的道歉戛然而止，转化为了一声气音：“艹。”
停顿一会，那个人又嫌弃道：“真是晦气。”
宋亚轩并没有理睬，他正蹲在地上收拾自己的画稿。
旁边有一个声音说：“这画的......都是些什么啊？”
“黑色的一团，看不清东西......”
“听说就是他把他爸妈克死了......”
“......‘天生艺术家’......？”

“江郎才尽......”
画上的就是你们啊，那些黑色的怪物，不就是你们吗？
可是来不及反驳，因为黑雾已经涌上来了，他马上就要被吞没了，所以只能加快整理的速度，顾不上眼中的潮湿。
“嘿！”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出现。
宋亚轩抬头，却发现黑雾散开了一小块，露出里面身穿白衬衫的少年，手里拿着几幅掉到地上的画。
“我记得你叫宋亚轩，好久不见，我是刘耀文。”那人朝他露出一个笑。
宋亚轩怔愣着，认出来他就是刚刚拿着棒球棍的少年，此时他的身上分布着很多淤青，有些是新添的，还有一些像是有些时候了。
刘耀文看了他一会，见他没有反应，只好再次出声：“宋亚轩？还站的起来吗？”
见他还没有反应，刘耀文伸出手，把他拽了起来。
宋亚轩像是才反应过来，接过画放进背包，艰难地笑了笑，说：“谢谢。”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还透着许久未开口特有的暗哑。
他整理完了画，沉默着离开了。
傍晚放学，宋亚轩经过操场，看见刘耀文正在和人一起打篮球。
他停下来看了一会，却发现那些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做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