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座金人(29)

父亲正色道：“历史上有很多事情比你想象得更加荒诞和离奇。当年万历皇帝和两个宫女在凉亭里乱交，差点被太后废掉，要不是这件事情写入正史，你能相信?”
“那个不一样。”我说，“这件事情虽然荒唐，但每个细节都再情理之中。皇帝年轻，又掌握大权，会放纵是人之常情。太后担心皇帝荒淫无度，会成为国之大患，所以想废长立幼，也在情理之中。这件事情最后在张居正的反对下偃旗息鼓，更在情理之中。而遇到外星人，获得长生不老术，这种事情，却在远常理之外。”

父亲叹了一口气:“作为历史学者要严肃认真，不能为了论文，扭曲事实，十二座金人的内容你删掉吧。”
这话当真莫名其妙，分明是他没有任何证据，却把扭曲事实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我说:“研究历史讲究证据，您得拿出证据来，现在又不是太史公的时代，把当地父老的传言写进书里就能成为历史。”
“证据啊，”他竟面露痛苦之色，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这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关心地问：“爸爸，你没事吧？”
他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呐呐自语：“证据啊，你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