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地】不存在的童话(7)

他们根本就没有火拼。
甚至科迈尔看她的眼神——迫切想要得到些什么的眼神，他根本就不知道地灵已经被策反这件事。地灵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从她腰上缠绕过来的大尾巴打断了。
“科迈尔先生，想必我的助理还没法代表我与您见面。”普罗旺斯笑的虚情假意，把地灵挡在自己的身后，“您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和我说，鲁珀组不会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失礼。”
科迈尔显得迫不及待：“那我想要您的助理陪我过一夜。她真美。”
就算清楚科迈尔只是想要和自己交换情报，地灵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普罗旺斯笑的有点难看，摆摆手示意地灵先离开，剩下的事交于她处理。
这样也好，也好。地灵这么想着，低头离开。她已经在普罗旺斯的蛊惑下背叛了科迈尔，不可以反手就去再次背叛普罗旺斯。
哪怕没办法洗清身上的罪孽，哪怕只是自欺欺人的感受不到负罪感，也是可以接受的。这么一来科迈尔无论如何都知道地灵已经背叛，地灵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几天走在路上被灌木丛里蹦出来的人一刀捅进心窝了。
不过什么都没发生。
9
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要把身体撕成两半，地灵勉强扶着墙壁走在下水道，拼尽全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好让自己不至于滑到旁边的污水坑中。

就算甲鱼的头被切了下来，也会紧紧地咬住靠近的手指。科迈尔这种在道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甲鱼，自然就像那死而不僵的老妖怪，死前想尽办法找到了导致他满盘皆输的叛徒，把两颗子弹送到了她的体内。
地灵的意志很坚定，坚定到就算眼前是常人无法踏足的黑暗，她也可以坚定地一步一步向前迈进。只可惜现在的地灵只是一个失血过多的普通人，意志再坚定也无法超越生物学驾驭自己的肉体，当地灵隐约听到前面有皮靴敲在地上的哒哒声时，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
“地灵，你混入鲁珀组的目的达到了。”
“有一位阿尔法因为你而失去了她曾引以为傲的品质。”
“你当，赎罪。”
地灵一头栽进了沉重的泥沼之中。
10
黑暗丛林中不存在童话，猎人和猎物的身份总是不断转换的。没人永远都是猎人，也不会有人永远是猎物。
地灵身上裹着厚厚的风衣，安静地躺在普罗旺斯的怀里。普罗旺斯的脸上还挂着百年难见的泪痕，冷着脸让手下把下水道里的尸体多出来烧成灰，撒在绿化带里给灌木当肥料。
少了一个势力当然会让这个城市动荡起来，或许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政府的公务员会人人自危，那些企业家会考虑用自己的钱财贿赂哪些人，普罗旺斯的工作量会因此增长好几个数量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