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寰游·神谛》——《全能》(7)

“你很久没有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你是读不懂表情好坏吗？”流诧异地反击。
“我当然读不懂。”撒斐起身，拍拍仅有韧性而无光泽的黑色羽翼，“因为只有您这样的女祭司才能读懂神的心思，而我只是一介想要掩人耳目的家伙，又怎么敢攀上神的枝节？”
“我说......流。”
“……还有什么事吗？”
“你觉得......你能隐瞒多久？”
“你能活多久，我就能隐瞒多久。”
“哦……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地位有这么重要……”撒斐像是一口止不住漏水的井，一个劲地憋笑却适得其反。
“既然我都这么重要了，想必你也会想听听我的预言吧。”
“……”
“你通过各种手段，欺骗神明，因此失去权能；阴差阳错被冠以精灵族长兼祭司之位，却还想借我之手维护自己‘全能’之称，实属下下策。”

“那你这替我着想的幕后黑手，倒是替我想一个上上策啊？”
“所以我说了……”撒斐轻抚自己的面具，若有所思：“只有攀上神的枝节的人，才最容易欺骗神明啊……”
那是比起低沉，更加不忍直视的表情。
撒斐一挥黑翼，数只乌鸦在如雨的黑羽下离去。流这才大喘一口气，松懈了对眉目的防备。
她什么都尝试过，只为让他摘下面具，露出真容——无论祭典之时，还是暗中策划。
可她无法读出撒斐心中所想。
但那不重要了，流一个人祈祷着。
撒斐所说句句在理，可惜......
“如果，你是现在才识破把我自己都骗过去的骗局，那我也早就做好准备了。”
“族，族长大人！”几声喊叫打扰了流的祈祷，她整理表情，与平时作出同一幅庄严而高尚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