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贺文（妹想好标题）（永乐视角）（上）(2)

短短几米的距离，我仿佛走了十几年。最后，我在最里面的那张病床边停下。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其实我想了挺多的。
灰羽闭着眼，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盖着白布，连衣服都没有换。
那套衣服是我给他买的，是一套西服，方便他出席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一并送他的，还有一只镀金的单边眼镜。
这是他第一次穿，为了完成这次任务。他出门的时候穿戴得整整齐齐，一边把弹簧刀放进外套内兜，一边笑着问我：“医生，我看起来像不像真的小少爷？”
我说像，他笑得更灿烂了。
然后他说：“那你记得把本少爷的巧克力奶热好，我回来要喝的！”
而现在那件衣服洒上了别人的，和他自己的血，变得脏乱不堪，单片眼镜早已不知去向。他最喜欢的那把弹簧刀丢在一旁，刀刃磨损了些许，足够他心疼一阵子了。
太不体面了，小少爷。这不像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他的嘴角似乎露着一抹微笑——那是他总挂在脸上、用来伪装自己的笑容——好像下一秒他就会睁开眼坐起来，带着这笑容对我说：“被我吓到了吧，医生？”

但是他没有。他还是很安静地躺着。
也没什么的。我想。
也没什么吧。
不过是一个人死了，不过是一个人从我的生活路过，然后消失了。
仅此而已……
我闭紧了眼。
……才怪。
死的是灰羽，是小少爷。
死的是愿意把生命交给我的搭档。
死的是那个喜欢巧克力奶、喜欢收藏刀具、喜欢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刽子手。
死的是那只热爱在天空中翱翔，却愿意在我手中停留的游隼。
死的是 我挚爱的人……
我把灰羽的尸体制成了标本，放在了地下车库——我的标本存放处——最显眼的位置。
我仔细缝合好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给他换上了他平时在家常穿的衣服，并为他摆了一个他可能并不会做，却是我心目中的样子——
没有戒备、没有烦恼，普普通通的看书看到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样就好。
我知道我对制作完成的标本向来都是三分钟热度，放在这地方后就不会再管，任由它积灰。
但是我又不忍心小少爷就这样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