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井鸣】你的样子No5(3)

这些行为无可厚非都是理想的优点，但对一个孩子来说未免有些苛刻。井然还是一个孩子时，就将自己囚禁在规则的牢笼之中，如今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的牢笼也在不断的扩大。
井然觉得自己即使经历了这些年的光阴，那也只是身体上质量的增加，他仿佛仍能看见自己体内的那个小男孩，将那些过分的条框奉若铁律地遵守。
其实这么久，他发觉自己从未率性而活，好像天性这种东西，已经离他很遥远了，只有和一鸣在一起时，他才能捕风捉影地挖掘回一点。
但这些年也并非一无所获，随着认知的觉醒，一些坚固的东西也在分崩离析，好像有人隔着他的牢笼对里面的小男孩说，
“一起来玩吧。”
并且并不在意他无法行走，还愿意一直守候在他身边。他知道，这个对他如此付出的人就是一鸣。
“妈，你想让我成为什么样的人？”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开口。
母亲听到他的话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在，你是在怪我吗？”起初她有些诧异，但现在更多的却是愤怒，是自己的苦心不被理解，呕心沥血的付出换来埋怨的愤怒，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妈，我没有。”井然为自己辩解，他对母亲从无怪罪之意，只是他现在有些动摇，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下去，真的是他自己想要的吗？他如今所作的一切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自己，还是母亲呢？
母亲疲惫地闭上眼，“你把书包放了，去帮我倒杯水来。”
井然将母亲用了十年的白瓷杯接了一杯温水给她，“妈。”他出声示意。
母亲带上眼镜，接过水杯，喝着水，以此来舒缓自己紧张的神经。家里陷入了深湖般的平静，良久，母亲开口道，“然然，妈妈对你要求一直很严格，因为我不肯服输，不肯让我的孩子对生活低头，”生活对单亲妈妈设下诸多挑战，迫使她成为一个强势的人，以此来保护自己和她的孩子，“而你也知道，这些要求才能成就更好的你。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一年，所以我今天才又再和你商量这件事。”
“妈，这不是浪费时间......”井然还想做最后的尝试。
“那是什么？这一切有什么实质的意义吗？就算你是为了陪一鸣，那以后呢？你就不出国了吗？还是说，你要因为别人放弃你自己的目标，因为别人影响你自己的选择？井然，难道我之前的话都白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