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云月集 （14）(3)

张云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情绪明显很低落，却又一句重话都没有对他说。这让他不敢肆意妄为，心急火燎的又跑到电脑前，期待着能够突然文思泉涌。
杨九郎在电脑前枯坐一夜，天光慢慢的亮起来。晨光穿过四合院儿的玻璃幕墙顶棚，接着又不费吹灰之力的晒进他没有大门的屋子。
他的狗早早就醒了，屁颠儿屁颠儿跑进去，见主人也醒着，赶紧跑过来叼他的拖鞋，拉着他想往外走。
杨九郎这才想起来，昨晚忘了遛狗。
他给小法斗穿上背带，难得的一大早就牵着它出门。
打开大门，他发现张云雷站在他的门口。
杨九郎吓得赶紧说:“我昨天晚上写了一个通宵，还差一点儿就写完了，真的!”
张云雷看起来很累的样子，鲜有的显露出头不梳、脸不洗的邋遢样子。
他说:“再借你的chuang睡一下，可以吗？”
杨九郎的屋子里有一股暖暖的气息，张云雷躺在他的chuang上，才发现这件屋子连窗帘都没有。

好在是独院，也不用担心被邻居看到。张云雷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沾满杨九郎气味的枕头。
刚闭上眼睛，身边的床垫子忽然沉了下去，惊得他下意识往旁边躲。
“你、你不是要去遛狗吗？”
“狗子憋太久了，刚一出大门直接就地解决了。”
张云雷刚才进门的时候困得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了，此时他们面对面躺着，他才看清杨九郎也是满脸倦容，下巴上的小胡茬儿冒出来一层，显得挺憔悴的。
“你没事儿吧?”张云雷打破尴尬的气氛。
“坐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写出来。”杨九郎掩面，眉头紧蹙着。
“那就先睡会儿吧。”
原来杨九郎心里是这么着急，张云雷之前一直以为他不在乎的。
上午九点多，张云雷被饿醒了。他爬起来，轻轻跨过杨九郎身上，趿着鞋走出去。
小法斗大概是围着他带来的行李箱观察了很久，现在已经兴致寥寥了，趴在行李箱旁边的地上打着盹儿。
狗粮袋子就堆在院子的角落，张云雷过去刚把袋子上的夹子拿下来，听到动静的狗子已经一阵风一样的跑到它的饭碗边等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