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银河的孩子》——辞浅(3)

我看着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黑发和过于真诚的眼睛，点头同意了。
……
“这就是今天的难点了，我讲得清楚吗？”他歪头看我，看起来有些紧张。
“很清楚的，谢谢您。”
“没事的。啊，对了，那天我记得你是拿到实验飞行员的证书了，对吗？”
“嗯，是的。让您见笑了。”我突然想到那天我的所作所为，不免有些尴尬。
“不不不，能拿到这个证书很厉害的，恭喜你啊，你应该很快就能成为预备飞行员了。”他笑得很灿烂，琥珀色的双眼像浸了层糖浆，但我却从那笑容里看出了一抹难过。“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我们未来的宇航员。”
他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教室。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明白那笑容里的一抹悲伤从何而来了。
我没有看到他脚踝处雪白的皮肤，取而代之的，是一截银白的假肢。
假肢反射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仿佛一滴正在滑落的眼泪。
之后每次上课王耀都会帮我占一个前排的位置，他上课听得很认真，眉毛时不时蹙起，理解着难懂的公式。发现我的目光后，他轻轻对我一笑，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然后挑眉示意我好好听课。

说实话，在那样的目光下，没有人会不红着脸躲开视线。不过，在紧张的状态下好像听课效率也高了起来。父亲口中的文字好像活了一般，一个一个轻盈跳跃着进入我的耳朵。
我们经常下课后一起在图书馆查找资料，之后会一起去吃晚饭，或者在路边的咖啡馆里聊天。他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与他的假肢显得格格不入。
我不止一次想问他关于他腿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生怕糟糕的回忆会冲散他此时的笑容。
直到有一天，他主动对我讲了出来。
“我小时候像你一样，特别喜欢天空，我想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宇航员，进入太空，从另一个角度看地球。我开始发奋学习，锻炼身体，模仿航天员训练，我想也许这样我会比其他人更优秀，也更有资格去争取这个名额。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叹了口气，眼神暗淡无光“直到我十七岁那年，我出了车祸，右腿膝盖以下必须截肢，我的航天梦到此为止。”
他讲述时并没有我想得悲伤，好像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可他不知道，他的眼睛出卖了他，悲伤遗憾绝望一瞬间涌出包围了他，在这天罗地网里他无处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