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店街的桥姬]水月(水上×玉森)(2)

“满街都是烧毁的废墟，还有焦黑的不明物。隅田川里漂浮着燃烧的木块碎片，其中混着难以计数的尸体，死者的鲜血和脂肪把河水染成了浑浊的暗红色。”
“十二阶倒塌，三千堂书店不复存在。”
“我遇到一对十几岁的兄弟。弟弟似乎很害怕，紧紧跟在哥哥的背后。哥哥让他好好看清楚眼前的惨状，牢记于心。”
“可是……我逃开了。明明在店主的记忆里见过这个场面，记录震后的情况也是报社交给我的工作……”
“路过浅草仲店的收容所，忍受不了气味差点昏倒，有个好心人特意送我到车站。”
“很丢脸吧，回来就被编辑骂了。”
“玉森……”
之前没有听他说起过，或许是不想让我担心。
“想到要用冷冰冰的几行文字描述上万人的死，我就下不了笔。他们生前的快乐和痛苦，死前的挣扎和哀叹……最终只能化为虚无的数字留在历史中。”
玉森吸了吸鼻子，把手插进宽大的衣袖，晃荡着垂在缘侧外的双腿。

“喵哈哈，我还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玉森更适合写浪漫荒诞的怪奇物语。”
我凑近玉森，他下意识地闭上眼，泪珠顺着脸庞滑落。
浅浅一吻，点到即止。
用来创造幻想世界绰绰有余。
等他再度睁开双眼，我们已经置身透明的水底。
“水上……？”
玉森疑惑地歪头，吐出了些许细碎的气泡。
“想哭，就哭吧。”
但愿这纯净的蓝色能熄灭你心中的帝都大火。
但愿这无垠的空间不留痕迹地藏起你的泪水。
感受到怀中人的温热和震颤，我回想起明历年间的火灾。
那一世，我出家为僧，当天受邀去某户人家办法事。
“哥哥，你看那边！”
不满五岁的小少爷兴奋地瞪大了眼睛，用沾着口水的手指拽住我的裤腿。
……啊，我们又相遇了。
怜爱之情从心底涌出，我莫名地感到悲伤。
“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