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 文司宥同人（八）(2)

宣望舒放下茶盏，瓷器和桌子碰撞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他蓦地转身，目光灼灼。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果然糊弄不过去。
你面上不动声色，大脑却在飞快运转：宣望舒这个表情看来是不满这个亲事，可文家与花家乃至前熙王素无恩怨，也可为他和哥哥的“谋划”提供充足的金银米粮，甚至是铁矿。
与文家结盟，怎么看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为君者不满，或许是在怪自己先斩后奏？
你突然发现，在文司宥的“安排”下，自己竟然在短短一个月从立盟约快进到了纳礼选吉日，照这个进度下去，不久就要准备宾客名单发喜帖了……
感觉……又被套路了……
你深吸一口气，谨慎地调整着措辞“抱歉殿下，因当时事态紧急，在下便先做主，与文家联姻。不过殿下放心，作为交换，文家会为殿下提供助力，在下也会保证盟约的顺利进行。”想起喜帖，你又加了一句“在下与文家主已商议好订婚吉日，殿下若不急，不如先喝……”
“啪”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重物坠地的声音打断，一抬眼，却看到宣望舒踩着碎片走到你的面前。
腰间的玉佩不知所踪。
宣望舒居高临下地望着你，似劝导似蛊惑“难为乖徒如此为为师着想，可为师更希望你能觅得良人。”

“文司宥虽家财万贯，为人却无往不利，城府极深。”
“为师也是担心你吃亏。”
“熙王殿下”你今晚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文先生是真正的君子。”
想起雨中的桃花伞，想起星月楼的夜空，想起风中作响的月琳琅，青年熟睡时的眉眼和枕边缱绻的幽香。
你语气渐渐笃定“与文先生结缘，亦是我心之所愿。”
宣望舒第一次觉得，维持表面的体面，是如此困难。
他自觉已过尽千帆，无论是一朝富贵成烟，背负血海深仇蛰伏数年；还是断情绝念，与昔日兄弟兵戈相见，众叛亲离，他都能按照实现准备好的剧本表演，内心毫无波澜地将每一种情绪演绎地恰到好处。
可今天，在听到少女为另一个男人辩驳的话语，看到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眼底的柔软，他多年冷眼的从容，刹那间溃不成军。
很久之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本王，不同意。”
你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你心中突然有了郁气“熙王殿下，在下实在是不知道这桩婚事有什么不妥之处。况且盟约已定，花家不能言而无信。还是说”你语峰一转“在下的婚事，殿下还另有用途？”
“不”宣望舒急切地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
“宣望舒”你第一次唤他的真名“明雍内你引我入局，我应了；你用我转移长公主视线，我应了；你为保哥哥故意将信息透露给我，我应了；我坠崖后大难不死，你寻我，命我为你效力，我也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