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赤鹭】3(2)

是他的，旁人无法染指，除了……
他冷冷瞥向托马手腕处异常的薄红，扯了扯嘴角。
怎么这般不小心，欺负人也不能欺负过头了。
“……托马？”托马从睡梦中惊醒。他方才在梦境中被无形的暗影追逐，于无尽头的通道中逃亡。每当他以为自己终于甩掉对方，回头望去，那暗影却像附骨之疽般纠缠不放，最后拉扯他堕入无边黑暗。
虽然只是梦境，但残余的压迫、窒息与恐惧却在梦醒时分也无法消散。
他感受到身后的冷汗，抬头看见满目担忧的绫华，一惊。
“绫华？”他慌忙想要站起身，感受到身前衣料滑落。
是神里绫人的外套，一股幽幽的柏木清香钻进他的鼻腔。好熟悉，托马还未来得及细细辨认，感受到眼前一黑，几欲倾倒。
“托马！你无事吧？”绫华慌忙扶住男人。有两支药瓶自他怀中抖落，掉在松软的土地，发出轻微声响。
托马恍惚好一会才彻底清醒，慌乱地俯身去捡那两支药瓶。绫华良好的目力让她捕捉到药瓶上的小字，她眨眨眼，忧心忡忡：“你最近身体不适吗？这药……”

“我无事，刚刚只是在地上坐久了……”托马打了个哈哈，试图蒙混过关。这两份药剂，是他从巫医那取走的抑制剂，能够暂时缓解地坤的雨露期情热。
“只不过口服效用并不明显，枫丹那批新型注射类药剂又没有运过来……”巫医叮嘱他：“最好早日找个天乾与你结合。未被标记的地坤在这世道，想要保身护命还是过于艰难。”
托马拿着药剂胡乱应声。他思绪混乱，本以为自己会分化成为中庸或天乾，命运却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完全想不出如何找寻到一位合适的天乾来标记自己。这样对于小姐而言，不啻于一种背叛。
事到如今，只好隐瞒下来，独自寻找解决方法……
灯火通明的酒席，觥筹交错。
托马位于末席，心不在焉地与旁人搭着话。
突然，他身旁那人止住话头，奇怪地四处闻嗅：“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虽是宴席，但菜色不多，味道大多清淡。酒味倒是浓重，混合着场地中央歌舞纵情的艺伎身上涂搽的脂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