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五十四号》(5)

啊，好了，科学大会结束了，继续说当年基本单元的故事。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肌肉其实是个十分机械的结构，所以要想加以控制还是很简单的。比如说，如果你给肌动蛋白加一个限位器……
（你看见一些灰色的颗粒从四周飞来，汇聚到每一根桁架上，整齐地停靠下来，聚成一个个方块）
这就像往轨道上摆了路障，可以限制住这些蛋白质机械的运动范围。很简单的一个干涉。
（你看见那些机械臂没有一个越过那些方块，它们的拖拽行程明显比以前短了一截）
最初想出这个点子的那位女士，是在琢磨通过外界干涉把心脏转入低负荷运转的方案。这个方案是在心率和心律不变的前提下，把跳动的幅度降低。在一根肌动蛋白上这只是几个纳米的差异，放大到外面，差异就会变成几毫米。如果你不信，我们来看看外面的情况。
（你眼前像是出现了一块分屏，上面显示着现实中心脏的状况；心脏还在跳动，而且频率没变，但确实幅度小了一点）
这个方案的出发点……嗯，有点离谱，是为了助眠。这很好理解。如果你稍微调低心脏的供血能力，首先被影响的就是大脑这个耗能大户；而如果大脑运转不过来，你很容易就能昏迷或者睡着。

当然，我们那位女士只是这样想想而已，在当时怎么想都不可能把这个拿去投入临床对吧？基本单元的强大功能决定了它完全可以拿来干很恶劣的坏事。世界上所有要命没商量的毒品，实质上都是救死扶伤用的医药的衍生物甚至就是本身；而用基本单元要人命简直再简单不过了。现在只要我从主机上一声令下，这些基本单元就会像群蜂一样，把所及范围内的每个心肌细胞里的线粒体捅成筛子，然后整个心脏就玩儿完了。
说到主机……嗯，总之，基本单元在生物学领域作用的最小尺度已经给你展现了，也该说说我是什么东西了。让我们从这个世界退出来。倒数五个数！5！4！3！2！1！
（你眼前一白，像是从天际坠落，唰地一下落回了会场的椅子上；Gordverse打了个响指，机械臂降下来把培养槽拿走了）
虽然基本单元可以做很多事，但对我们来说，只是一堆分机。这些分机就像簇拥在蜂王身边的工蜂一样，全部都全盘听命于一个主机的全部命令。而那个主机就是……
（Gordverse指了指他的左胸，你望过去，望见了一盏灯）
……这个像彩色计时器一样的东西。它就是我们的主机，或者你也可以称之为——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