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雨(5)

老校长年纪大了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自从学校规定学生不许去涟湖打扰老校长的生活之后，吴凡是唯一一个不被限制的人。
后来吴凡要转学，为了防止建校几十年来最接近高考状元的机会，能在全省甚至全国打响名气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他的班主任跟着校长去吴凡家谈了好几个小时。后来据三班同学说，曾经意气风发的班主任仿佛都老了几岁。
听到要说的是曾经的风云人物，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什么事？他不是转学去北京了吗？”
“当时手续都办好了，结果吴凡在出发前出了意外，没去成。”薛晶晶摇了摇头。
“意外？”林云依盯着薛晶晶，声音有些颤抖。
“还记得去年国庆节前下暴雨的那天吗？那天下午的时候，吴凡出了车祸。”
“不会吧？”大家有些不敢相信。
“我爸和我说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据说是一辆面包车失控撞倒了路边的电线杆，倒下的电线杆砸中了他的后脑，身上还有好几处骨折，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还说医生当时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那救回来了吗？”大家有些揪心，忍不住问道。

“抢救是抢救回来了，可伤势严重，医生说基本不可能醒过来，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着。”
“那不就是植物人吗？”
“恩，后来医生也劝他的父母放弃，说他这样活着太痛苦，对他们也是一种煎熬。”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吗？说不定能醒过来呢？”
“肯定有舍不得吧。估计他的父母也不想他就这么痛苦的活着，直到前段时间才同意关掉呼吸机。无法想象那时候他的父母有多么难受。”
大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有些沉默。
林云依有些懵，微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仿佛失了声。只觉得周围的喧嚣渐离渐远，胸口莫名有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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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
关门，
世界被隔绝在外。
林云依不知道聚会是何时结束的，不知道告别时大家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回的家。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靠着门，林云依缓缓的坐了下来，抱住腿，将头埋进膝盖。
良久，
霓虹灯在屋内留下斑驳光影，屋外的烟火气夹杂着喧嚣飘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