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环 序章（溃退）仕衣视角(2)

饮毕，却听得一声脆响，浦西福斯脸色发青地倒下了，琉璃酒杯散成了万般晶莹，在灯火下闪着霓虹的光芒。
“浦西福斯先生！仕衣！快！”陛下命道。
我精通医疗法术，可却无用，我知道，这是毒，无法直接用法术化解，最多只能先维持他的脏器运作，让他痛苦地再坚持一段时间。不过，幸好，应该够坚持到器械准备完全，进行应急处理。可是，流沙缓缓，一粒一粒，积成片尘，却迟迟无人应答。我回头望向陛下，陛下正急命修道士和寒号准备转移浦西福斯到医室。
但我的关注点却不在那，我看到了普罗文亲王，他正在暗自微笑，阴谋得逞般地表情又添几分阴沉。再一回头，几位激进派代表早已偷偷溜走，只看到门边影子一闪，再无行迹。
突然，普罗文开始大笑，面对着诧异的目光，他笑着：“囊中之物，西波茨坎尔，文迪欧斯，该给我了！”
一霎，四锋齐出，束光齐绽，我、修道士、寒号三位大审判长的剑锋，与普罗文亲王的刀刃交合，脆响一声。
作为三位大审判长中之首，我只得先抛下浦西福斯，优先保护陛下。
普罗文亲王仍笑着：“上吧，除了文迪欧斯，都可以死。”
苦斗、数番苦斗，我们三个审判长再次汇合时，已经时代更迭，这已经是后话了。但是，那晚，在无尽的苦斗中，我犯下了致命的、令我追悔莫及的大错，我们失散了。

......
后来，我带着部分旧部冲出城外，回头看时，盛极一时的西波茨坎尔首都，也就是原波茨坎尔的陪都，多伦欧斯王城，火光、铳械、叫喊，充斥、蔓延、散播着恐惧。我知道，我失败了。
狼狈杀出多伦欧斯王城，身边仅剩下十余位壮士，伴我艰难辗转，后来也逐个离去，抑或病死，到里尔泽组建“医者”时，仅剩书语与元二人。再到无闵制药时，元也死在了荒野之中。
我听到后来发生的事，普罗文亲王软禁了文迪欧斯陛下，寒号身受重伤后和修道士一起失踪。数天时间，西波茨坎尔落入他手。接着，他暗袭东波茨坎尔首都，西琳娜与东波茨坎尔机构五芒楼的十数位修士带领军队抵抗了近两年。结果以五芒楼内部出现奸细，在会议时被围攻而失败告终。五六位修士还活着，但都离开了本土，求取生机，有人说他们各自组建势力，待一日合力攻回波茨坎尔。西琳娜消失不见，有人说她和陛下一起被软禁，有人说她死了，更有流言说她投降了，成为了幕后重臣之一。
我永不会忘曾经文迪欧斯陛下的恩情，我会和明修士幸女士一起，在未来攻回波茨坎尔。但在那之前，我的剑锋，会深埋于我的法杖，那之前，我只会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用源石技和药物，医治身外之病痛。
我的溃退，我的过失，不会经由岁月而抹杀，而会成为出窍时的寒意与身后的坚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