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入塋界(9)

爬上那座悄无声息地山腰，姜阳明显感觉到馆长的动作越来越僵硬了，几乎每走几步都会像是机器人似的卡住一下，信期已经从队伍的中间挪到了馆长的一侧，跟山蝶一起扶着他往前走。
姜阳看到，馆长的胳膊和腿上，已经积了一层厚重的蛇鳞。
突然姜阳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后面的叔叔扶着他没让他摔倒，姜阳一脸震惊地指着右方一棵棕色树皮的树，那棵树上像是被镌刻了一张人脸，简直跟姜阳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正学着他一脸恐慌的表情，做后仰状。
随着姜阳心门失守，周围的树开始越来越多地长出神似他的脸来，后来再生的面孔里逐渐有了同他不一样的表情。
“停止思考！”叔叔抓住姜阳的胳膊，提示他不要感到恐惧。

“他们在推演你的人生了。”叔叔指着塋界中的树，有些已经明显不再满足于一张面孔，开始长了肿瘤般生出一些酷似姜阳身体的部分，但是这种模拟大部分都失败了，只有几个在脸的下面像是挂了个营养不良的肉体傀儡似的开始爬动，他们本想学姜阳直立行走，却全都重心不稳倒在了地面，四肢并用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姜阳发现他们中的一些已经开始推演出嘴巴的用处，姜阳自从进入塋界，因为停止思考和震惊一次话都没说过，现在却有几个趴在地面的怪物张着嘴发出树枝碰撞的咯咯声。
馆长向四周环视，身上的蛇鳞层层爆起，一股恐惧感震慑住姜阳，那些模仿姜阳的怪树们突然像是被扔进油锅般抽搐颤抖，不一会儿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