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第一章(3)

任玖撸了下兔耳朵，看向鹿瑶，“好了，这事别提了。”
听见任玖泰然的声音，若离缓过劲来，切换成人耳，疑惑不解的问，“这什么税啊？这么贵。”
“门徒税啊，没有门徒，还想挂着桐山派的牌子，就要缴税。”鹿瑶气呼呼地一连狂灌三大杯桃花酿。想当年，桐山派风头无两，盛极一时，闻名四海，威震八荒。而今却沦落至此，她怎能甘心？
若离听次一番话，顿时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她清清嗓子，杏眸圆溜溜的，神色略带期盼，美目盼兮，红唇轻起，“门徒？”
“你们看我行吗？”
鹿瑶任玖不是没想过，但小兔子单纯良善他们不想她背负这份血海深仇，她不该承受这些苦难，她生来高贵，本该洒脱地活着，阅尽千帆，看完万水。
见他们一言不发，若离着急自荐，“虽然我道行不过百年余，能力有限，但我会努力的，我不怕吃苦。”
“不，我能吃苦。”
“我想帮你们。”
小兔子急了眼，兔耳朵就藏不住了。两只血红兔耳朵自然垂落搭在两肩，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在这一方天地，疏影摇曳，珊珊可爱。
或许是那晚的月色有些醉人，晚风太过温柔缱绻，少女太过热忱良善。总之，任玖点了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乎，皓月为证，天地可鉴，若离从即刻起，拥有了两个师父。他们一个教她拿起，一个教她放下。

若离眼馋桌上的桃花酿好久了，歪脑筋一转，便学着说，“不多说了，感情都在酒里，我干了，你们随意。”
半年里，在店里帮忙，见过各色人户，别的不说，语言学了不少。这一嘴，给两个师父逗乐了。
还不等跟杯，就见桌上多了只醉兔子，通身血红，两只兔耳朵更是把身躯遮了大半，兔子轻抬了下前肢，就不动弹了。
任玖刚想把若离抱回屋里，还没起身，鹿瑶便喝了一声，“别动！我来。”
她说完，抱着若离，就开始撸毛，好软的兔子，温温的，毛发旺盛，蓬蓬的，好舒服。
鹿瑶也不管任玖收拾桌席，一手拥兔，飞上了房顶，可能是高兴坏了，有些疯，“师父带你一起向月亮讨个愿望，愿我派东山再起，一雪前耻！”
许完愿，垂首看着怀里睡熟的兔子，“到时候也封你个长老耍耍……”
酒话顺着风，吹进了月亮的耳朵。
月亮泡在藏蓝色的天幕里，洗去浮华与喧嚣，摆放无数天上星，承载无尽人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