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回头路(5)

北冥后这一串话说到后面几乎是吼出来的，“你闭嘴！”北冥帝怒吼道，拔出蚀骨，刺向她，北冥后早料到他有这招拿起身旁的花瓶向他砸去，然后趁机破门而出，大喊救命。
北冥帝追上去要取她性命，侍女和侍卫连忙上前劝阻，北冥殿一时间失了常态，“他疯了！快拦住他！我要上天庭，上告天君！”她疯狂向外窜逃，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仪态。
北冥帝在一众侍卫，侍女的拦截下停了手，他是个不会向自己人拔刀的人，北冥神曾笑他不够心狠手辣，说他是当不好这个冥帝的，不如同她私奔去。愤怒过后，向他袭来的是无尽的悲伤，他后悔，像曾经无数次后悔那样他又开始后悔了。
众人见他收了剑，失魂落魄地回了他的偏殿。
过了几日，北冥帝出现在了孟婆这里，孟婆一如既往地在黄泉河边的铺子里调制她的汤，铺子外高高挂着写着一个汤字的旗帜，如同人间的酒肆一般，桥上只有几个过路的魂，看来今天没怎么死人。
亡灵在铺子内依次落座，侍女从孟婆手上接过汤，依次端到亡灵的桌上，他们将汤一口灌下，然后记忆被侍女收取放进匣子内，没人知道这汤是什么味道的，喝过的人都忘记了。

北冥帝站在柜前问孟婆“婆婆，有什么办法不喝这汤，也快乐起来吗？”
孟婆反问他“你觉得他们快乐吗？”
“至少不像我这般不痛苦。”北冥帝望向屋内的亡灵说到，他说到“痛苦”两个字，孟婆想起上一次在她面前说痛苦的是一千年前，北冥帝成亲那天的北冥神，那时候她先是说她难受，想要一碗汤，可她接过汤以后，却痴痴地盯着自己倒映在碗内汤中的暗影，一滴眼泪掉下去，荡漾开来的波纹打乱了暗影，她才将汤一口饮下。
她喝下汤的那一刻是多么的决绝，一饮而尽，一滴不剩，可没走出几步路，她就将汤全吐出来，跌跪在门边，双手撑地，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她满脸眼泪抬起头来对她说“婆婆，我舍不得。”
她说她好痛苦，可她舍不得。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
孟婆拿出香炉点起熏香，熏香燃烧飘出烟雾，她说“老身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卖孟婆汤了。”
“婆婆什么时候也爱点这东西了？”北冥帝看着香炉，这过于精致的纹路，与一向朴素的孟婆显得十分违和。他想起北冥后也喜欢点熏香，极为讨厌。
孟婆笑了笑回答说“人老了，就喜欢些新鲜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