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行》（灿白古风）完结篇(2)

朴灿烈的入魔，在于欲望、愤怒、仇恨和沾染的因果。若是不解开他的心结，迟早有一天，他会完全魔化。边伯贤不能放任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他不允许朴灿烈死于天雷之下。朴灿烈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展眉一笑“你我之间，就不言谢了。”再次上路后，朴灿烈对于凌绍远之事，已全然不在意，他只说让边伯贤处理便是，对于此人，他连恨意都已经没有了。而凌绍远在清醒过来之后，却似乎大受打击，全程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多日之后，一行人回到了灵山派。在凌绍远见到九娘时，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涕泪横流。他甚至哭喊着：“娘，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你唯一的血脉啊……”九娘一脸冷漠道：“掺杂了垃圾的血脉，不过是脏了我的眼睛。”说罢，她手一挥，凌绍远便凌空飞了过来。九娘的手，毫不留情的插进凌绍远的心脉，属于狐族的血脉，被她一点一点的攫取。而凌绍远的脸色，却慢慢变得枯败起来，明明还是那张精致的脸，却不如之前那般引人注目，落在地上之时，仿佛沾满了尘土的死鱼眼睛般黯淡无比。九娘闭上眼睛，化为巨大的九尾狐狸，身上火红的皮毛仿佛要燃烧起来。她用力一跃，层层铁链应声而碎，一阵红光闪过，九娘又化作了美艳女子。
她对着边伯贤和朴灿烈福了福身子，诚恳道：“多谢两位，这一恩，狐族记下了。对了，这是说好的报酬。”九娘红唇一张，半颗通体雪白的果实出现在空中。她将果实递给了边伯贤，说道：“半颗长生果，可助你成为……真正的人。”边伯贤点头道：“多谢。”九娘目光在边伯贤和朴灿烈之间打了个转，忽然又狡黠一笑，只见她眼珠转了转，走到凌绍远身边，按住正瑟瑟发抖的凌绍远，闪闪红光顺着凌绍远周身游走，最终汇聚成半颗白色的长生果。九娘竟是强行把已经化在唐希体内的长生果取了出来，随着长生果成型，凌绍远迅速衰老，皮肤枯皱得如同暴晒多年的树皮。“啊，啊，啊……不要，不要。”凌绍远瞪着自己的双手，开始胡言乱语，没了容貌，没了狐妖血脉，他还如何获得别人的宠爱。

九娘却根本不理他，转身走到边伯贤面前，抬手把这一半长生果也塞了过去“一整颗长生果，可长生不老。多少人类的追求，也不过如此。”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再没多给凌绍远一个眼神。边伯贤低头，看了眼长生果，又问朴灿烈：“你说，我该怎么办？”朴灿烈却是温柔的看着他，道：“凭你心愿便好。”边伯贤笑了一下，轻声说：“你不想长生？”朴灿烈微微摇了摇头，温柔的说道：“我心之所求，已经得到了，人不应当太过贪心。”“也是。”边伯贤笑了笑，走到凌绍远面前。他捏着凌绍远的下巴，把半颗长生果喂了回去，“怎么样，我对同门师弟还是不错的，半颗长生果，足以让没了妖族血脉的你，再活几百年。”凌绍远眨了眨眼睛，眼眶中泛出泪珠，可当他举起手，看到自己的皮肤依旧枯瘦衰老时，双眼一翻，晕倒在地。是的，半颗长生果可延寿，但却无法恢复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