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mare Era[锦云阁暑期征文][读客科幻文学投稿]PART.3(28)

星尘不怕与任何人争吵，心华是例外。她曾经向心华保证，“这辈子我不会让你生气哒，这么可爱的心华华谁忍心欺负啊——”
星尘知道，这份保证，被她自己撕碎了许多回。她相信自己，她很自信，然而许多时候她的自信就成了自负，无形中伤害着所有人。
“我相信你不会把它忘了……更不会扔了它。星尘……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我只是，有点激动……”心华又换回了软软的声线，只是比年轻时低哑了许多。
星尘打开袋子来看，呆在原地。
那是心华初次投稿时，被无情撕碎的计划书，里面还夹着几页二改过的文稿，一并地化成了泥污中的破纸片。
“我知道你喜欢艺术……画画，写作，钢琴，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了。星尘，艺术与科学从来不曾冲突，‘艺术越来越科学化，科学越来越艺术化，两者在山麓分手，有朝一日，将在山顶重逢’。这是一位艺术大师的话，在任何时候，对艺术与美的追求都不能成为过错，我以为……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嗯，华华……我，我错了……那，我能不能，给你画一幅画，作为……补偿……”星尘的声音连续不起来，情感在大脑里迸发，这一刻表现的是，羞愧，以及后悔，以及失望。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看前所未有的失望，可以与几十年前委员会被解散时候相比。我的心好痛，这不比年轻人为情感的纠结，而是，对自己这一辈子的总结。”星尘在日记本上写道。
“你呀……说你多愁善感也没错，没事不要思考人生，你会越想越抑郁的。还有，这辈子过完还早呢，假如有二十年，你想想看，你二十岁的时候做出了怎样的成果？这二十年，怎么就不能干好另一件事呢？”心华把轮椅靠好，伸着头看星尘的日记本。
“心华要我想，人生的前二十年，我明白她的用意。我想，我可以再做点什么，虽然做不好，但也不会被数落成‘懒惰的家伙’。以及，人生前二十年的成就是，遇见了心华这个小可爱，那么后二十年的成就，我希望是和心华这个老可爱一起，用现在最容易取得的东西——知识，来做一番成就。”
“你才老可爱！你是老星星！”心华笑着，对星尘的调侃发表着轻声的抗议。
“星星想从哪里开始呢？”星尘推着心华去图书馆，走在科技感十足的书架中间。
星尘停下脚步，看着心华的脸，对方也抬起头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躲闪。星尘轻轻地答，“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