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把柄所在(4)

“不，不，成步堂君。你只看到了第一层，却没有看到第二层和第三层。”夏洛克的神情少有地严肃起来，“乍一看，我确实是记混了，但最终的结果是我成功活跃了气氛；这是第一层。行到水穷处，确实是当下的处境。柳暗花明又一村，则是我的愿景。在意义上两句是连贯的，所以我用它来鼓励你并没有问题。这就是我的第二层。而第三层，你会发现即使是意义连贯的两句，原本却不属于一首诗。有人费尽心思把来源不同的句段拼凑在一起，试图阐述一个完整通顺的故事。但是只要你足够细心，就能发现完美中的漏洞，然后找到它们原本的模样，击碎整个谎言。”夏洛克的眼睛亮晶晶的。
亚双义抬起头。许久以来，龙之介再一次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光亮。“……也就是说，拼凑出‘将军’故事，将答案导向父亲的证物，其实是经过曲解、隐瞒的伪证。”
“而这些片面的证据后面，隐藏的就是真正的真相——十年前‘将军’的真身。”龙之介说，“我们从目前了解的情报来看，能得出什么线索呢？”
夏洛克提示到：“不妨让我们回到此次吉原风波的原点——慈狱命令你毒杀沃尔特克斯的那一夜。我告知了一真君慈狱和沃尔特克斯想要除掉成步堂君的谈话，接下来慈狱就在会面中下达了毒杀沃尔特克斯的命令。”

“恕我打断，”巴洛克说，“亚双义，你如何看待慈狱呢？”
亚双义偏过头去，似乎是不愿意让人看清他的表情：“……慈狱卿的许多所作所为令我感到恶心，但是他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我没有立场和能力去反抗他。慈狱卿是当下唯一能和沃尔特克斯抗衡的力量。帮他除掉沃尔特克斯，对我而言没有坏处。他曾是父亲的旧友，也是我的恩人。‘将军’事件中，他是非常重要的证人。对于他的死，我感到……遗憾和痛心。”
“唔呣。”巴洛克没有做出评价。
龙之介说： “慈狱与你密谈毒杀计划是在大逆转屋内，侧面反映他认为此处是绝对安全的。因此他极有可能就把那个关键的把柄藏在这里。而机密的杀人计划被沃尔特克斯用某种方法获悉，证明大逆转屋是沃尔特克斯极为在意的地点，在此处布下了慈狱都不知的耳目。沃尔特克斯怀疑到大逆转屋和你身上肯定有他的理由。亚双义，也许你身上有那块一直被隐藏起来的拼图。慈狱卿……是否曾经交给你什么保管的东西？也许那就是他足以威胁沃尔特克斯的把柄。常人一定无法想象，他会将那种东西藏在吉原的青楼里。”
亚双义思索着：“慈狱卿和沃尔特克斯都曾经送给我许多东西，但大部分我都从未碰过，堆在大逆转屋的库房里。如果那种东西真的存在，慈狱卿一定知道我厌恶这些礼品，然后利用了这一点将它藏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