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斋志异（1）FCT—420兽化药剂(4)

“老板有一把药剂枪，只要三分钟，靠谱！”一个身影急匆匆地挤入谈话，大家对他的这个办法产生怀疑。
“会不会死不太快？”
“不彻底？”
“能被检测出？”
“枪上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能追踪吧？”
在这些问题被一一解决后，大家一致认为给这个人类来一针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这么定了。”
我……我不想死……
“把他脖子露出来。”
我只是出来散个步……
“是静脉，别打错了……”
这是为什么……
视线像相机胶片的胶卷烧灼了一样，黑暗从中间星星点点弥漫整个世界。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了雪浝一下，雪浝感觉世界都安静了，就像那只手把音量调成静音。
都没事了。
“还不快滚！”一声暴呵驱走了那些暴徒，比起那毫无威慑力的长相和声音，他怀里的那把来福枪更能解释暴徒该走的原因。
“你帮助人类！你不得好死！”声音远远地传过来，那来者无所谓，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那横七竖八的东西——那把刚刚被匆忙丢弃的药剂枪。他不是来救雪浝的，他是来抢劫的。来抢那把枪和药。

“怎么搞的，只剩下一发的量了。见鬼！怎么还活着。”那个人（？）操起来福枪对着雪浝，此刻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没我的意思不能开杀。”
那个人（？）看着趴在地上流血不止的雪浝。“见鬼！”又骂了一句。带着枪走了。留下雪浝，在这无人的街道，在昏迷，在发炎，在发烧。多幸运呀！他昏迷了，安安静静，在黑暗中离开，没有痛苦。过往的美好即将成为往世的故事，哪怕几十分钟之前他还在悠哉悠哉地夜跑，也不用再担心任何事情了——他马上就要咽气了，只是没伤到要害，没那么快。不着急，死神不缺时间。
在昏迷中雪浝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扔掉的垃圾，是一个名为“薛糕”的冰棍包装袋。雪浝又想起垃圾桶的颜色，是绿色的，上面可回收标志的符号在回忆里打转，看起来像一条蛇。雪浝感觉自己被蛇追着跑，他想喊救命却没能发出声音。
好凉……
蛇缠上了身体，勒住了脖子，雪浝感到窒息和无助。他想哭，却不会有一滴眼泪流出。他好像看到蛇身上的鳞片映射着刀片般的光泽，那鳞片划在身上刀割一般疼痛。那蛇似乎还将尾巴伸入划开的伤口内搅动，剧烈的疼痛由内部掀起波澜。雪浝想推开蛇，把它从自己身体里扒出来。他用手狠狠地打了一下蛇，但没有丝毫用处。雪浝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蛇尾完全进入自己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