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

俯仰之间，云聚云散。天空不留痕迹，所谓心迹，只是扭曲的记忆。
愚夫从家里走到街上，恍如隔世，冒着热气的包子铺、车水马龙的道路熟悉又陌生，看不见太阳但阳光照亮世界，好像死过一回，他是重生的。
昨夜他想不开，在黑夜里望黑黢黢的树木，沉思，要把怒火沉下，那块石头越来越重。
在疯人院里，他听了一段故事。
你叫什么？我叫无头。这名真怪。比这还怪的多着呢，外面的天空变了样了，不知道哪来的仙女织了张特大的网，网罗众生，人们各自为了占有更多的空间自相残杀——不对，不是，他们不是为了求生，他们是为了看人笑话！他们生气是因为没看着笑话。他们愤慨是因为心里已经笑完了。他们大笑是因为别人明明白白地给他们看笑话。他们哭是因为那笑话有点苦涩但刚刚好。
你究竟想说什么？
无头木头人似的瞪着眼往前看，眼神却像在回溯，仿佛看见了遥远的古事，就在脚下，就在眼前，有一大片人举着矛戈互相攻伐，倒下的和未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