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g|月年朝暮（一）(2)

秦暮坐在主桌，倚在椅背上，搭了个二郎腿，兀自拨着表盘，对众人的奉承漠不关心，对桌上的小点更无兴致：“何会长，叫我来就是听个闲话？”
“不不不，秦少帅，我给您请了名角儿江老板唱个秦可卿来。”
“哦？”这仍然没抬起他的兴致，秦暮坐过飞机，玩过汽艇，看过芭蕾舞，对咿呀个没完冗长的戏可没半分兴趣；但他那天心情就是不错，懒得驳了这帮人的面子，于是点了根雪茄，继续漠不关心着。
“请江老板来！”伴着何会长洪亮一声，帷幕拉开，一个高挑的青衣缓缓上台。
“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淫……” “好！！！”
一句唱便换得一片掌声，独独秦少帅未曾鼓掌。何会长皱眉思索，仔细一想，秦暮，秦…可卿，哎呀！犯了名讳了！何会长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少帅……”何会长正欲磕头。
突然，秦暮抬眼搭了个话：“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啊，江月年江老板。”何会长先是惊讶于秦暮的语气好了半分，又惊于秦暮看出来江月年是位女角儿。这年头，旦角大多是男性。

3. “江月年。”语气带了几分兴致，“嗯。” 
何会长长舒一口气，只字不提名讳的事。忽然，台上，“秦可卿”挥袖之时叫一个贵客扔的镯子绊了，半愣，又继续下去，行云流水，自然是让众人叫好。
只有秦暮紧紧凝视着她的脚腕，眼睛阖了阖；何会长在旁只觉得秦暮是看的入了神，心中叫好不已。
“何会长。” “在，少帅。”
“去买点伤敷散，不加牡丹皮，再包一盒宁瑛殿的胭脂。” 好嘛，何会长被当伙计使了！何会长面子上有丝丝挂不住，把活偷偷吩咐给了下人。
“秦少帅，喜欢？”宋副会长凑过来，从手上卸了个扳指，翡翠的，上好的货，递到秦暮眼前：“扔一个？”
秦暮玩味的接过：“平时都这么扔吗？” “当然，名角儿嘛，赏头都多。”宋副会长耐心解释。台上的江月年依稀听清，眼神向众人奉承着的秦暮那飘了飘；她不喜人这么扔赏头上来，她不缺钱，换作别人她还能冷着个脸，可秦少帅这种人物，不得不赏个笑脸的。
上个军阀张宗昌爱极了她的戏，一个玉牌就扔上来，兵当久了，手劲也大，给她胳膊砸青了；后来，秦尚打过来，这张宗昌要带她走，她没走，叫他副官的枪子穿了胳膊，现在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