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花】始乱终不弃（九）(2)

“是，”灵姑子点头，“此法已试验过数次，若连庄主不信我们可以试验看看。”
花满天招来两个下人，命他们刺破手指将血滴入药碗中，两滴鲜血在药水中各据一方，纹丝不动。后又招同在花府做事的父子两来试，两滴血则融为一体。
“连庄主这下可以相信了吧？”花满天又道。
连城璧紧紧抱着孩子看着那药碗默然不语，花无谢知他今日情绪起伏太大，便道：“大哥，姑姑远道而来，不若先去休息，我们改日再……”
“开始吧。”连城璧却出言打断他的话，并迅速拔出腰间匕首，在孩子未反应过来前便用刀尖刺破了手指，将鲜血滴入碗中，又将匕首递给萧无谢。萧无谢伸手接过，深呼吸几次，将指尖鲜血滴入。
花父花母扶着长公主全都围过来，紧张的注视着碗里。两滴血先是静静悬于水中，渐渐的似乎冥冥中有股无形之力将它们牵引着靠近，最后融为一体。
“这孩子真的是无谢的亲骨肉。”长公主一口气差点支撑不住，花满天赶紧扶她坐下，花夫人也捏着帕子倒在花正坤怀中，小声啜泣起来。
连城璧盯着碗中早已不分你我的鲜红一团，良久抬起通红的眼，深深注视着萧无谢。
萧无谢却直直看着因为疼痛而眼角挂泪的小觅儿，心情复杂得不能发出一言。
是夜，花府西苑。萧无谢只身进了孩子的房间，看着床上熟睡的童颜，默然不语。

“怎么，觉得愧疚吗？”不知何时，连城璧进来了。
萧无谢转过身，对上蕴含怒意的眸子。“不对，你怎么会愧疚呢？若非我带着觅儿寻来，你本打算一辈子都不见他的。”
萧无谢垂了头，不敢对他对视。
“为什么你连亲身骨肉都能说放弃就放弃？”连城璧逼近他，“就因为他是我的孩子吗？”
萧无谢无言以对，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
连城璧双手撑墙，缓缓靠近他，气息可问。冰冷的双唇贴上来，萧无谢躲避着侧过头，却被男人钳住下巴，强迫着一动不能动。他认命的闭上眼。
唇与唇辗转研磨，却并未更近一步，男人颓然将头埋入他的颈窝。
“你不是他……”男人声音嘶哑，他感受到脖颈处的湿润，“阿离没有了……”
如一头孤狼穷途末路的绝望包围了他，萧无谢的心尖锐的疼起来。
“我，我可以……”
他想说，我可以代替阿离，但他开始颤抖，说不出口。
男人起身，再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房门。
“无谢，你跟祖母说说，对那孩子有何打算？”第二日，花正坤刚下了朝，便着人让萧无谢去了长公主的院子。
萧无谢看着对面爹娘祖母还有大哥期待的脸，心里明白他们的关心，但他昨夜辗转未合眼，心中纷乱，头疼欲裂。便强打起精神对着长辈们一一行礼道：“老祖宗，爹，娘，大哥，谢谢你们为无谢找回亲身骨肉，只是此事牵涉到孩子的父亲，孩儿不能自作主张……”